其次,这种镇魔像就得养了,它本身就是一种宝相,长时间的香火供奉下来,久而久之的就有了灵性了,药师手中的那个镇魔像,据说在好几个道观里面养了足足好几百年,灵性很重,吸纳香火,故而才有了那种清幽的香气,灵性越重,法力就越强!
只可惜,这镇魔像现在药师这等神人还是有些请不动,一个搞不好,可能会累及他自己,药师故而才立起窥天旗,以保自身的安全。
至于那一圈朱砂粉,是在给镇魔像划镇压区域呢,否则,一旦落下神威,怕是得把这座墓都给毁掉!
药师也是为了确保能彻底度化那只阗鬼,才不得不用这种狠辣手段,毕竟那只阗鬼是我们现在破解这座古墓秘密的唯一希望了。
弄清楚这些,我算是又一次对于阴行有了一些了解,这一行里的人不简单呀,草木血液,甚至就连铜像,都能成为他们的媒介,让我惊叹不已,也深知自己在这一行里的路怕是长的很,走上来了,恐怕是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就在我们几个念叨这些的时候,药师那边终于停下了,这时候,他身上的白光已经很明显了,在昏暗的墓室里几乎都出现了抢眼的光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是觉得这个时候的药师似乎和那真武大帝镇魔像有了一些莫名的联系,就像是他们正在沟通一样,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很难用言语描述。
只见,他一脸郑重的取出了魂瓮,手掌上擦了朱砂粉,而后缓缓解开了封着魂瓮的黄符,只等那黄符稍稍揭开一条小缝,魂瓮里顿时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不光听到了那阗鬼的尖叫声,更听到了其他渗人的声音,显然那里面并不仅仅只有一只阗鬼,但光从声音来听,似乎这些东西现在非常的不安。
“有效果了!”
伊诗婷眼睛一亮,在旁边说道:“看来请真武大帝成功了,这些东西只能被镇压!”
只等她话音一落,药师就面无表情的把手伸进了那魂瓮里面,里面的鬼叫声更加的凄厉了,不多时,药师就从魂瓮里面拎出了一团黑雾,可不就是那阗鬼?只不过这时候那阗鬼可就没之前凶戾了,就像是一只小鸡崽儿似得被药师拎在手里,被药师手上的朱砂烫的“滋滋”冒白烟,这还不算,药师似乎觉得就这样还不够,飞快用黄符封住魂瓮以后,顺手就从怀里摸出一条红绳,轻轻一甩,那红绳的一端就缠在了阗鬼身上。
这一刻,药师眸光大亮,陡然大喝道:“真武现身,万魔伏藏!”
说来也是奇事,这一声大喝之后,那条红绳“轰”的一下子就冒出了火焰,火焰附着在红绳外面,就是烧不断那红绳,而我分明是看见那真武大帝镇魔像的眼睛眨巴了一下,那红绳也是随之从药师手中脱离,笔直落在了真武大帝镇魔像的手中,之后,仿佛红绳的一头在疯狂拉拽一样,只听阗鬼惨叫一声,直接就被拽到了真武大帝的铜像前!
刹那,那阗鬼身上黑雾翻滚、溃散……
而药师身前插着的窥天旗无风自动,旗面哗啦啦的招展,旗杆更是发出了“嘎吱嘎吱”的不堪重负的声音,药师面色苍白,显然这个时候痛苦的很,不过他眼神倒是很坚定,似乎是宁死也不想放过这阗鬼,僵持了半天,药师的眼睛忽然大睁,怒喝道:“孽畜,还不服!”
呼啦啦……
墓室中无故起阴风,吹的我们几个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阴风便趋于平静,再看真武大帝镇魔像前,那阗鬼身上的黑雾早没了,变成了一个伏倒在地的阴人,红绳就在它的脖子上,另一端被镇魔像牵着,就像是牵着一条狗一样,只可惜,因为那阴人伏倒在地,我看不清它的面容,但看身子上的衣服,穿着的赫然就是白色的蒙古袍,显然这阗鬼生活的年代距离现在已经有些年月了,而且,不出意外,生前应该是个猛士,身材魁梧,脑袋上梳着辫子,必然是古时的士兵。
我知道……这阗鬼终于被降服度化了……
……
作者风尘散人说:今天还有,大家晚上可以看
{}无弹窗药师也就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点了一句,之后,他就不再关注我们这边了,一手掂着那拳头大小的瓦罐,一边开始在我们下鬼穴前减负下来的那堆装备里面翻找了起来。
不多时,他就取出一面黄旗,恰恰又是一面窥天旗,“铿”的一下子将棋子插进了墓室地面。
而后,又相继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一尺高的铜像,那些铜像不是人,却是一种走兽,只不过模样倒是颇为新奇,龙蛇合并,我观那模样,倒是与神话传说中四方之神玄武有些相似,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铜像外面许多部分已经发黑,底座的部分更是析出了一部分铜绿,最有趣的是,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我都能嗅到这铜像上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种香火气息,却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很是清新,我嗅到后就连之前因为缺氧而浑浑噩噩的脑袋都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其余的且不说,就冲着这个,我也认定这应当是一桩宝贝了。
药师似乎对这玄武的铜像十分尊敬一般,将这铜像放下后,恭恭敬敬的对着这铜像鞠了三躬,这才拿出自己的朱砂盒子,拈起一撮朱砂粉,围绕着那玄武铜像撒了一圈,恰恰将那玄武铜像包围在了最中间,而后,药师就在窥天旗后面坐下,整理衣冠闭目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于是,我又一次看他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白光,连同着就连那些朱砂粉的颗粒的都在轻轻颤动着,仿佛这墓室的地面是被鼓槌击响的鼓皮一般!
此等情形,让我对药师的敬畏更多了几分,直以为是神仙中人来了凡间!
甚至,我都忘记自己还光着身子,身上就剩下一红裤衩子了,最后还是萍子心细一些,拽着绳索把我们的衣服从下面拉扯了上来,凑到我身边,将那些衣服递给了我。
我这才惊醒,觉察到了一些冷意,毕竟是墓室,阴气重了些,人在里头也称不上是个舒坦,忙开始将衣裤往身上套,虽然这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衣服上面的气味有些霸道,就像是三伏天里的垃圾堆里拎出来的一样,让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身上会散发出那样的气味,但有这么两件衣服总比裸奔强吧,我可不敢忘记,现在的黑山头可还是数九寒冬,气温令下四五十度,身上没这么两件御寒的东西,出去了不得给我活生生冻死!?
我们几个穿衣的工夫,药师好像是渐入佳境了,嘴唇蠕动的速度更加快了,如飞快在颤抖一样,我盯着他的嘴唇看的时候,发现那嘴唇都带上重影儿了,可想而知此刻他念叨词句的速度到底有多么的快,就是声音不高,而且发出的音节也甚是古怪,我是听不懂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
“药师这一次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忽然,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抽他那“白卷儿”的燕三抬头说道:“很多年没见到药师请出真武大神来度化这些魑魅魍魉了,果然事情涉及婆婆,他是丝毫不敢有怠慢啊,必然全力以赴,就怕出了岔子,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啊!”
“嘘!”
小爷一听这个,面色顿时大变,我分明看见他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惊恐,伸手就狠狠推了燕三一把,触及了燕三的伤口,疼的燕三这等硬汉都闷哼了一声,小爷却不管,压低了声音说:“行了,老三,瞎说什么呢?!这些事情是你能提的?我看你是受了伤快魂归地府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以后可不能这样,有些事儿你得烂肚子里!”
燕三撩起眼皮子看了小爷一眼,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手指上的力量愣是把一根“白卷儿”里头的烟丝给捏的稀烂,明显此刻心情挺激动的,不过最终还是没发火,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个做兄弟的提点几句又怎么了?那难道不是造孽吗?”
“哎哟喂,祖宗哎!”
小爷激动的站起来来回在燕三跟前蹦跶,道:“兄弟我跪下给您老人家磕头了,咱能不说了不?”
燕三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看着欲言又止,显然是硬生生的把到了嗓子眼儿上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去了,别过了头,再不去搭理小爷!
只余下小爷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一会儿看药师一眼,满脸的担忧,似乎是怕药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一样,显然,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药师和婆婆之间怕是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在内的,而且中间八成发生过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种忌讳了,不能再提,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药师看起来是极年轻的,虽说一身本事不俗,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惊艳,惊艳的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拥有着偶像级容貌的人所能拥有的才华,但,把他和婆婆生拉硬拽在一起,我还是难以接受,二人的年岁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婆婆的相貌实在是……
即便婆婆对我有恩,这事儿上咱也不能胡说八道,他们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渊源,可是撇开了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我又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能让四周的人忌讳成这样。
不过,小爷也是表现的过于敏感了,他们二人神神叨叨说话的时候,我就看见药师的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二人说话的内容,不过药师一直不置一词,仍旧坐在那里做法,估摸着也是不准备去争执什么……
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倒是不感兴趣,既然都是忌讳了,我又何必去询问?那不诚心给别人添堵,也给自个儿找麻烦呢么?倒是我对药师正在做的事情比较感兴趣,那窥天旗的作用我已经有所了解,药师这是第二次拿出了窥天旗,显然又是在做他自己很难掌握的事情了,但具体门道在哪里,我却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