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也无法判别黎沫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可以看透她的所有事，却无法看透她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已经义无反顾的喜欢上她，又怎么可能用理性的思维去审视她的感情。

虽然，曾郁已经无数次听到黎沫肆无忌惮的夸奖祁穆琛，每一次听到，他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胸口的那一点烦躁的感觉又再度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了。

曾郁点燃了一支烟，放到唇边。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说，“你应该不介意我抽烟吧。”

“……”他都抽了，才来问她介不介意。这家伙……

曾郁没有说话。他的神色在淡白的烟雾下显得寂寥而寡淡。

在这样莫名的气氛里，黎沫的心情也突然躁郁起来。

她想到今天在庄园外看到的那一抹身影。那个人，明明就是祁穆琛，他又为什么不肯见她？

两个人就这么兀自沉默了一会儿。黎沫突然道，“借我抽一口。”

说完，她摘掉男人嘴里的香烟，放到自己的唇间。

薄荷的凉薄味道让黎沫咳嗽起来。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虚空的内心才稍稍好受了一点。

“坐稳了。”说完这句话，车子像离弦的箭飞驶出去。

两人一块吃了晚餐。之后，他又带她来到海边。

黑夜里，海风带起潮湿的气息，伴随而来的是浪潮翻涌的声音。

黎沫蹲在礁石上，望着漆黑沉沉的夜幕。她抬起头，对着身侧的男人说，“还有烟么。”

曾郁看了她一眼，“你看起来很烦。”

“是有一点。”黎沫并没有打算隐瞒，“所以，你还有烟么？”

曾郁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放到黎沫的嘴里，替她燃上。

她仍旧胡乱的抽了一口，任由辛辣凉薄的味道在她的胸腔蔓延，缓缓的流窜过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说，“曾郁。”

“嗯？”

“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朋友。”细软的嗓音，伴随着潮汐翻涌的声音传递到曾郁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