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风言提醒,姜小白倒也担心左敬天没眼色,把风言的名字报上去参加狞猎大会。所以当天晚上姜小白就去找了左敬天,左敬天知悉来意后,拍着胸脯说,清凉侯的人就是我的人,尽管让风言安心睡觉,绝不会把他的名字报上去的。
其实说句心里话,左敬天最想报的人就是姜小白和风言,毕竟他们之间有过生死的过节,不把这俩人斩草除根,睡觉都不踏实。但他也明白,就算他有胆量把这二人报上去,也未必有用,不要说皇庭,就连郡主那一关都未必能过去,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所以几天后报名额的时候,他把孟得刚报了上去,跟孟得刚猜想得一模一样。
这几天最难过的要算常楚楚了,父亲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竟然开始着人为她置办嫁妆了,每次去找他说理,都要被喝斥一番。
她想离家出走,但知女莫若父,常于欢仿佛已经算准了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差两名金斗修士暗地里日夜监视着她,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心里真的好恨,不但恨清凉侯,也恨她父母,同时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一点用,任人摆布,如同木偶。
这一日,下面各城池便把狩猎大会的名单报了上来,名单上的人常于欢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浏览一遍,便让人统计好,签上名盖上大印,然后着人送往信殿让殿主批示。
送公文的修士刚出山门,没想到常楚楚却追了过来,跟那修士道:“爹爹说,送往信殿的公文有误,他要重新修改一下。”
那名修士当然不敢怀疑她的话,毕竟她是郡主的宝贝女儿,所以想都没想,便把公文交给了她。
常楚楚让他在原地等候,转身就回去了,但她没有去找常于欢,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由于这份名单并非绝密文件,所以处理也很简单,就装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里。常楚楚撕开信封,取出名单铺于桌面,提笔在空白处添上了“姜小白”三个字。
想到这份名单一旦公布,父亲必然勃然大怒,想想都有些害怕,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已经受够了委屈,受够了屈辱,她就是要她父母后悔自责,要他们明白,是他们自己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常楚楚又重新找了一个信封,把名单装了进去,粘好封口,又在信封上模仿常于欢的笔迹写上“呈殿主大人”,然后出门交给了那个送公文的修士。
而监视她的两名修士只负责她的安全与行踪,只要她活着且不失踪,其它事情一概不问,所以这件事常于欢根本就无从得知。
当然这些事情姜小白是看不到的,所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只是打了几个喷嘴。
第二天,他便领着风言去城主府报到了。
自从郡主来过以后,左敬天更不敢怠慢姜小白了,毕竟他也不是瞎子,在侯府的酒桌上,郡主对待清凉侯,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关心备至。所以他把姜小白二人亲自领到城外行宫,安排了两间上好的房间,一人又发了一颗引道珠,按规定,这是他们一年的俸禄,他也不敢多给。
一切妥当以后,左敬天甚至还抽出一点时间,陪着姜小白唠了一会嗑,拉拢感情,姜小白当然知道他不过在虚与委蛇,但姜小白从来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敷衍几句,左敬天便走了。
姜小白闲着无聊,便领着风言出来走走,顺便了解一下行宫的格局。没想到刚出门不久,便遇到了孟得刚。
孟得刚看到他们,也是一阵意外,稍一踌躇,便走了过来,拱手道:“见过小侯爷!”
姜小白摆手道:“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平起平坐,你也不必客气。”
孟得刚道:“上次的事情还请小侯爷不要往心里去,我真的是奉命行事,被逼无奈。”
姜小白道:“我若真往心里去,你此时也会活着跟我说话了。”
孟得刚道:“侯爷大量!”又道:“不过侯爷为何要此时来报到呢?不知这几天正在挑选参加无生海狩猎大会的修士吗?你跟左城主不和,万一……”
姜小白道:“你觉得他有那个胆子吗?”
孟得刚微微一怔,轻叹一口气,道:“也对,谁敢把中夏国堂堂的清凉侯报上去送死啊?不过这几天我想来想去,这次狩猎大会左城主八成会选我去,自从上次刺杀侯爷失败以后,左城主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我能感觉到他每次见我时眼神里的厌恶,特别是这几天,他看我时眼神总是怪怪的,如同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姜小白道:“你也不必杞人忧天,说不定只是你想多了。”
孟得刚仰天长叹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