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双正好奇,恰好这个时候,孙大武媳妇从灶房出来。
“双双姑娘,是我让丰子帮忙砍柴禾的,小竹爹昨晚喝了不少酒,到现在都没醒。家里又等着用柴禾,所以……所以我才让丰子帮忙的,你不介意吧?”
孙大武媳妇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
和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差不多。
只不过,她再也不是穆双双在石沟镇见到的那个坐在织布机前头,做女工活儿的女人了。
穆双双摇头:“不介意,这些柴禾,待会儿要放哪里?”穆双双问。
“放你们屋子的屋檐下头吧,灶房放不下,柴房里不要的东西太多了,整理出来不容易。
而且待会儿我还想将杂物房的东西都放在柴房,给大丫做一个闺房,孩子年纪不小了,不能和我们住一个屋,传出去了,怕被人笑话。
万一嫁不出去,就麻烦了!我和她爹,拼死拼活卖烧饼,做厨师,为的不就是给她和小竹更好的生活。”
孙大武媳妇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
穆双双听了,总觉得话里有话。
特别是同住一屋,传出去怕被人笑话。
昨夜她和丰子就是在一个屋里睡的,虽然她睡的炕,丰子睡的床。
“嫂子说的是,女人嫁人确实是头等大事。
幸好,我和丰子的亲事定了,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找个啥样的相公!”
两人说话间,孙大武也起来了。
毕竟是醉过,孙大武脸色并不十分的好,甚至还有些苍白。
他媳妇见到自己男人的模样,赶忙道:“我早上煮了粥了,里头放了些干贝,你赶紧去喝一碗。”
孙大武媳妇说完,还上去扶自己男人。
“丰子,咱们也去吃早饭吧!”穆双双道。
“双双,你先去吃,我要将这里的活儿干完!”
陆元丰跟前,还有一小堆的木头劈完收拾好,早饭应该已经冷了。
“丰子,你先吃饭,干活儿不急于一时。”
穆双双说了两次,孙大武媳妇都没说让陆元丰进去吃早饭。
孙大武脑袋有点疼,只顾着缓解疼痛,也没顾得上喊陆元丰。
两个人前脚刚进灶房,穆双双后脚就拉着陆元丰一起进去了!
陆元丰还是有些紧张。
呼吸间,都可以闻到一股属于穆双双身上的清香。
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双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陆元丰坐在床上,隔着一个屏风,问屏风内的穆双双。
“啥?”
“要是大武哥和嫂子,真不愿意在酒楼做了,你会咋办?”
陆元丰方才路过两人的房间,隐隐听到了长工钱的话。
“还能咋办,另外找人呗!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厨子,难道不好找?”
穆双双不介意将自己的手艺传给酒楼里的主厨。
但是这人必须够忠诚。
像孙大武和他媳妇这种,已经在她心底留下疙瘩的,她不会这么傻乎乎的给别人做嫁衣。
穆双双心底,其实并不觉得自己选错了人。
至少在石沟镇上,孙大武的表现,是让她满意的。
那些客人,不管如何的辱骂,他都赔着笑,别人不买他烧饼,他也不生气。
这种品质,是生意人最缺少的。
只是,穆双双没料到,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会改变的。
孙大武听他媳妇的话。
在穆双双看来,他要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除非孙大武肯反抗为自己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的媳妇。
不过可能性不大,就像她说啥,哪怕是错的,丰子明知道也会去做。
不过丰子和孙大武不同,错事儿他做了,还会和他说清楚,这件事儿是错的。
“都是我不好,我……我不该带你和于大哥去石沟镇的,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挖过来的人,还不是咱的心腹!”
陆元丰也知道,自家酒楼的特殊。
穆双双手把手画出来的那几个菜谱,别人压根没吃过。
传授给自家大厨,如同师傅将自己的秘籍,交给徒弟一样。
徒弟好,师傅也放心。
可要是被徒弟背叛,这辈子的心血都毁了。
“这事儿不怪你!也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这事儿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