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黄侍郎站起来拢了拢袍子,加重语气道:“侍郎府的权利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太傅德高望重,但我黄启辰也不是好惹的!年轻人莫要自以为是,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事!”
弦外之音就是还可以商量,祖德在学问上的聪明劲儿用来钻营这些简直是绰绰有余!从前他只是贪慕美色,以至于招惹了黄苪儿,没想到后来惹出来这么多麻烦。但是现在跌落到谷底之后,他好像打开了世界的新大门,原来还有这样的捷径!
祖德抱拳对黄侍郎赔了个不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侍郎大人莫要生气,一切都是下官的不是,下官给您陪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苪儿的事我明日就让母亲请媒人来纳礼,如此侍郎大人可还满意?”
黄苪儿不是傻子,她已经看出来父亲的态度,如果再闹下去只会让父亲下不来台,如果被父亲厌弃,她日后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但是让她嫁给祖德……从前的她欢天喜地,现在,她只有恶心!
黄侍郎冰寒的眸光在祖德身上打量一圈,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发作不得。气得他吩咐下人又端上来一杯茶,用杯盖刮得杯子啪啪直响。祖德立刻起身道:“那侍郎和夫人早些歇着,明日小婿再来拜访,告辞了!”
院子不大,出来客厅没几步路就到了门口,客厅里传来黄侍郎摔杯子的声音。
黄夫人埋怨道:“老爷,您生气也别拿杯子撒野呀,万一让邻居们听到传扬出去,咱们苪儿还怎么嫁人?”
黄侍郎终于不需要再隐忍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着她们母女二人,指着黄苪儿,黄苪儿被他杀人般的目光骇住,吓得她赶紧躲在黄夫人身后。
黄夫人心中有些心虚,但是为了女儿,她故意把腰板直直,跟黄侍郎分庭抗衡。
宋尚书委屈,齐文也委屈,现在也躺在床上病情加重。谁对谁错已经不能追究了,现在只能查查背后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被关在大牢里的车夫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事先什么都算计好了的,究竟哪一步出了岔子?
到大牢里岂能好受,送进来的时候,牢头就把各种酷刑在他身上用了一遍,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但是他招认又没有人听,无论他怎么哀求,鞭子还是抽在他身上,烙铁还是要往他身上烙,直接折腾得他没了半条命,被扔进牢房里无人问津。
不知等了多久,牢房门口终于传来动静,问了他一些问题,有些他也答不上来,只朦胧回答有人指使他,但是指使他的认识谁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问相貌,他也只能大概描述,因为舌头上被穿了钉子,说话也不利索,门牙漏风,说的话旁人也听不懂。
他急切的想表达自己,但是听的人格外嫌弃。
“行了,好生关着吧,别给折腾死了,上面会所不定还要查。”
他再一次陷入绝望。
与他同等绝望的,还有罪魁祸首黄苪儿。茶里下的药药力十足,黄苪儿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茶楼了,而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浑身上下酸痛难耐。想起身喝水,一动弹发现身上撕裂般的痛楚,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混乱,但是大致记得的,是……
她慌忙跑到镜子前面,看到自己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吻痕,惊吓过度,一时接受不了,拿起桌子上的梳妆盒砸在镜子上,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祖德端着热茶,看着下人慌忙过去收拾,把茶杯放下,跟坐在对面的黄夫人说道:“苪儿受了些刺激,自从搬到这里以后日日如此,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照看,哪想到昨日我竟发现苪儿买通宋尚书府的车夫,意图诬陷宋小姐!”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来惭愧,我能力有限,阻止不及,以致今日酿成大祸,宋小姐还不知生死,如果让皇上知道此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