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官场上的老狐狸,左庆祥自然知道该怎么从宫侍嘴里套话。
小太监似是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不接他这一茬:“奴才不知。”
“高公公吩咐你来的?”
小太监腼腆一笑,说道:“左大人请上马车。”
左庆祥狐疑的看他一眼,心中犯嘀咕,但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无需这样小心翼翼?思及此,他大大方方的掀开衣袍跳上马车,小太监高呼一声出发,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豁达的人,能做到京兆尹的位置不容易,所以行事难免有所顾忌。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伴君如伴虎,万一皇上心情不好要问责于他,他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红墙黄瓦的禁宫守备森严,身着金甲手执银枪的护卫目不斜视,一队护卫军从御书房前面经过,御书房里传出宣帝爽朗的笑声。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楚,好像入夏以来,再没有见过皇上这么开心了。
“水仙姑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青蒿把托盘递回来,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水仙一愣,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自然,拿回托盘,福身道:“没什么事情,奴婢告辞了。”
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把头埋在胸口,跨过院门回头瞧不见青蒿的时候。才捂住胸口,感受着心口的跳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刚才好紧张啊,心头划过一抹慌乱,感觉面对公子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不自觉心跳加速,莫名不会说话办事是不是喜欢?
水仙扪心自问,她对青蒿不是喜欢,只是不敢直视,他身上好像带着一股疏离,深沉,让人感觉害怕。
青蒿尚不自知,盯着水仙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他进去的时候,公子正在作画,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作画,而是在胡乱画着什么,看起来有点像……地图?
可是公子从来都不会画画,更不会画地图!可能是画着玩儿吧。
院子里很安静,树上突然传来咕咕的鸟叫声,他四下环顾一周,走到墙角的梧桐树旁,扑棱一声,一只白色的信鸽从树上掉下来,翅膀上插着一个箭头,应该是被人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