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坚强又流露出脆弱情绪的她,比刚刚掉眼泪的她还更让人心疼。
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她,“小忆,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安学长,我离家出走那么久,我小舅舅找过来了……”曾右右挣开他的怀抱,却挣不开,只好扯了扯嘴皮,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仿佛被风一吹就散的风说道,“我们分手吧,我家里人不会同意
的,我小舅舅他……他因为我们两个的事,都和女朋友分手了,他很爱他女朋友,现在连心理也出了问题……都是我的错……我太爷爷气得都快一病不起了……安学长,对不起……”
刀疤男看着痛哭流涕拥抱的两人,面部肌肉抽搐得不行。
安宇既自责又难受,他不想分手,可又不想看到她为难。
曾右右看他这副模样儿,似乎要松口答应分手了,正准备再接再厉苦情几句,就能完美分手了。
可是,她倒霉了。
刚从医生那边过来的封霄非常不凑巧地看见这一幕。
女孩儿小脸苍白,那单薄的身体坐在轮椅里,都能一副几乎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儿。
他目色暗压,用一种极其锋利而危险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拥抱的两人。
曾右右一抬头,正好看见封霄。
他那阴沉沉的,好像要杀人的脸色,如同滚滚乌云下突然响了一记惊天动地的闷雷,将正在忘我表演的她,一下炸醒了。
曾右右吓得用力推开了还在抱着她诉衷肠的帅气小鲜肉。
安宇被推了个毫无防备,一下跌倒在地上。
“小忆?”他皱眉。
曾右右没空理他,看着一直阴嗖嗖盯着他们瞅的封霄终于高抬贵脚,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她眼角控制不住地一跳。
完蛋了!
亲眼看到被戴了绿帽子,她……她是不是要被封霄扔地下室来一遍满清十大酷刑?
“小……小舅……舅舅。”她心虚又害怕地叫了一声。
跌坐在地上的安宇也随之转过头去,男人浑身的煞气格外可怕,让他年轻脆弱的心脏抖了一抖。
“小忆,他、他是你小舅舅?”安宇磕磕绊绊地问了一句。曾右右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帅气小鲜肉摁进地洞里,一秒消失。
砰啪一声,可怜的垃圾桶成了出气筒,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在过道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回音。
曾右右被猝不及防地惊吓了。
在垃圾桶滚圈的余音缭绕里,封霄神色阴鸷地离开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曾右右。
这是怎么了?
她哪里做得不对了?
转念一想,曾右右觉得应该不是自己做得不对。
按心理医生的话,他应该是欲求不满,导致暴躁症发作了……
可他发作的频率也忒频繁了吧?
从她穿书到现在,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暴躁。
难道他吃素太久,一看到她这块肥肉,忍不住了?
曾右右一阵瑟瑟发抖,缩了缩原主可怜的小身板。
一旁的刀疤男推着她走向她的病房,刚刚走出电梯,她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小忆?”
曾右右现在一听到小忆这个名字,她就心虚。
每次碰到原主的熟人,她就要挖空心思地和对方周旋,生怕露出马脚。
叫她的人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穿着一身休闲服,长相十分帅气,皮肤白皙,简直就是个水嫩嫩的小鲜肉。
曾右右一向看脸,作为快即将迈入大龄的女青年,她对长得好看的小男生都抱有格外的好感和关爱。
只不过,帅气小鲜肉看到她的一瞬间,惊讶的目光里隐隐还有痛苦、愤怒、质问等等各种复杂情绪。
这种目光……就好像她是一个负心女。
曾右右一个咯噔,这不会是原主的男朋友吧?
正猜测着,帅气小鲜肉就朝她大步奔过来了,本想质问她,结果看到她被包扎成馒头的右脚之后,立马痛惜道:“小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脚怎么了?”
“安学长?”曾右右试探着问了一句。
“小忆,你刚才电话里的话是真的吗?何苗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是什么家人反对,是因为你攀上了封少,是不是?”
安宇很愤怒,语气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