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撞破脑袋，糊了满眼的血。
流那么多血，貌似伤口还挺大，是不是要剃光头发缝针了？
不要啊！
——以上这些都是她昏迷前的所有心理活动。
…………
封霄看着躺在沙发上昏迷，额头被包了厚厚一圈纱布的女孩儿，皱了皱眉，心底一股郁气加暴躁，无法发泄。
此时的他，正在打这电话。
封霄一边看着女孩儿，一边对手机那边的人说——“今天的症状好像加重了，还很奇怪，我抱了外甥女，感觉身上很舒服……是，你说对了，有点难以控制，这种感觉就像是吃到了一盘特别好吃的菜，越吃越想吃，恨不得把它全部吃完……不是，我和她没
有血缘关系……对，我不讨厌她……不可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甚至都忘了这个人……”
那边的人默了一下，说：“封少，你现在的症状很复杂，有多种并发症心理，我建议你来医院一趟，我需要当面诊断你现在的心理状况。”
“等我有空。”封霄很排斥去医院。
挂断电话，他脸上阴郁难辨。
刀疤男从外面走进来，低头说道：“少爷，封宅的下人还在外面。”
封霄没应，片刻后，他说：“让他先回封宅，人我待会儿会送过去，让他别在老头子面前乱说话。”
刀疤男应了一声后，转身去外面。
…………
曾右右醒来时，已经过中午了。
她摸了摸额头，松了一口气，幸好没缝针。
客厅里空荡荡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沙发上。
曾右右忽然感觉一阵阴嗖嗖，这么大的别墅就三个人住，真的是……太渗人了。
她坐在沙发上，肚子一阵咕咕叫。
早上她从封霄的别墅醒来，早饭还没吃就被送去了封宅，结果返回来阻止他去商演，晕过去后，又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她真的好饿，饿得两眼发晕，两腿在发飘了。
曾右右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除了矿泉水和几样水果，连点菜叶子都没有。
难道他是神仙下凡，中午都不吃饭的吗？
她肚子都快饿扁了。
曾右右勉为其难地拿了一个苹果，稍微洗了几下，张嘴大口咬。
正吃得滋滋有味，外面忽然有动静。
她转过身来，隔着厚厚的玻璃隔板，她看到已经走进客厅的封霄，正微微侧脸，也在看她。
曾右右伸手正要打招呼，下一刻，在看到他手里带血的瑞士军刀之后，她目光凝滞了——
嫣红的血沿着刀刃划下，凝聚在刀尖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曾右右看得发毛，嘴里的苹果怎么都咽不下去。
封霄忽然走过来，她后怕地退了几步，硬生生吞下苹果肉，声音抖抖抖。
“小舅舅，你……你去干嘛了？”
不会真的去杀人了吧？
她记得小说里对斯加州这个国家的描写，携带枪支算合法，枪林弹雨硝烟场，毒品赌场销金窟，俨然是个六七十年代的上海滩。
反正两个字——混乱。
果然，封霄眼尾一挑，“杀了个人而已。”
曾右右真的快被他的话给吓尿了。
她生活在安逸平稳，安全享乐的二十一世纪，哪里见过刀子上的人血！
要搁在她生活的现实世界，这封霄就是妥妥的杀人犯了。
更要命的是，杀人犯还用“今天吃什么，天气怎么样”的语气和她说——杀了个人而已！
“害怕了？”封霄朝她走近一步，还用带着人血的刀子挑起了她的下巴，弯腰稍稍凑近，语气魔性又邪性，“用这把刀子削苹果皮，肯定很好吃。”
曾右右眨巴着惊悚的大眼睛，小鹿斑比一样看着他。
封霄从她手里拿过吃了一小半的苹果，身子一侧，随意靠在了厨房的门框上，慢条斯理地削苹果皮儿。
苹果肉上染了一圈一圈的血，渐渐晕染开来，鲜红刺目。
曾右右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变态待会儿不会是想让她吃了这个人血苹果吧？
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口，她想吐了。
封霄的刀工很好，肯定是在那个恐怖地下室练就了这么犀利的刀工。
很快，苹果被削尽了皮儿。
人血苹果被强行塞到她的手里，曾右右感觉这只苹果像滚烫的烙铁一样，烫得她手心发疼。
“吃吧。”封霄诱哄着。
曾右右颤着嗓音说：“小……舅舅……能不能看在你姐的份儿上，别让我吃啊……”
封霄眉眼邪扬，“我让你吃就吃！”
呜呜呜呜……
辣鸡男神，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
曾右右不敢违抗，抖着手，将人血苹果含在了嘴里，一股恶心感伴随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了嘴巴里。
酸酸甜甜？
她愣了下，压下恶心，舌尖舔了一口，才发现这哪里是人血！
封霄把玩着瑞士军刀，笑看着她，“吓你的，这是番茄汁。”
番茄汁……番茄汁……
曾右右气得胸口起伏，一口熊熊怒火在眼底燃烧。
她愤怒地把苹果扔进了垃圾桶！
“你……你太过分了！吓我很好玩吗！很好玩吗！”她刚才真的很惊恐很害怕，他太可恶了，太恶劣了！
眼泪终于绷不住了，曾右右蹲下身来，将脸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哭得毫无形象。
此时，进来的管家拎着一篮子的番茄，看到封霄一脸逗趣又好玩地看着痛哭流涕的小小姐……
管家愕然无语。
少爷这是在欺负女孩子？
是，封霄就是在欺负她。
他就是看她可爱又迷糊，觉得好玩而已。
看她哭得这么可怜，封霄忽然很想再去欺负一下。
“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让你喝真的人血。”他恶劣地威胁。
曾右右立马擦了擦眼泪，止住哭声，喉咙一哽一哽的抽着气。
封霄收起瑞士军刀，“哭够了就去洗个脸，晚上留下来吃饭。”
说完，他转身去了楼上。
进了卧室后，封霄再次拨通了之前的那个电话。“张医生，我会听取你的建议，把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