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帝都中医院针灸第一人,张德才!
传闻这老头乃是神医张仲景的传人,虽然有那么一些夸大其词的成分在里面,但一身针灸之术,仍旧可以在帝都拍在顶尖。
扔到这里,老院长眉头微微一簇,幽幽问道:“那依张教授的意思呢?”
老夫想要问问他,可懂得这歧黄之术?
“自然是懂得一些!”
见众人投来的目光,杨辰也不胡闪躲,淡淡开口说道。
“那好,老夫便看看,你这歧黄之术到底有没有你这嘴皮子一半厉害!”张德才朗声一笑,傲然道。
杨辰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问道:“治谁?”
“治老夫!”
张德才起身上前一步,接着道:“老夫身上有一顽疾,已经折磨了老夫几十年之久,你也不需要为我治好,只要能查清楚并根,老夫便再不反对你!”
这话一出,杨辰还没反应,一边的黄耀德却是有些不愿意道:“张教授,你这病这么多年,你自己都查不清楚,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哎!话不能这么说,不管什么行业,都要讲究一个达者为师,老夫才疏学浅,虽然治得了无数人,却唯独对自己束手无策,若是这位小兄弟看过,或许可以找出病因也说不准!”
张德才的这句话,明面上听上去,似乎是他在说自己才疏学浅,但只要稍加思索一番,便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那浓浓的傲慢。
特别是,他口中说着自己治便了大江南北,却唯独对自己身上的顽疾束手无策,一句话,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悲天悯人的高度上。
许多人一听,在感谢他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同情他一番。
不过,他这算盘打的再响,在面对杨辰的时候,也根本就无济于事。
正在他表面哀伤感叹,心中却是得意洋洋之际,前方忽然传出了杨辰淡淡的声音。
“哦!那你确实才疏学浅了!”
几步之遥,木本初走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
“小友!我能不能看看这兰花?”凑到杨辰身边,木本初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
“可以!”杨辰轻轻点头,将木灵真气收了回来,静静站在一边。
木本初连声道谢,随后蹲在地上,一双略微有些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株兰花。
在这寒风袭人的冬季,这株兰花开的如此娇艳。
木本初从头看到尾,可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出这株兰花会在冬季开放的原因。
终于,他有些灰败的低下头,在研究动植物这个领域上,他已经浸淫了足足四十个年头,才熬成了这帝都中医院的教授。
四十年间,他走过无数的山川河流,见过许多奇异的景象,其中没有一件可以逃过他的推敲与琢磨。
可今日,就是这一株小小的兰花,将他四十多年磨练出的一身傲气给消磨殆尽。
他,找不出一个解释来。
“是老夫坐井观天了啊!原以为,老夫穷极一生,已经窥破了这世界的全貌,可到头来才发现,我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木本初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说道。
这一刻,他的世界观仿佛都崩塌了。
杨辰看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无语,按说这老头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心里素质怎么就这么差。
其实他哪里知道,木本初真正哀伤感叹的,是他又发现了一项新的研究领域,而他,却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研究了。
“木教授,你的学术已经很出色了,但这世间有太多我们无法琢磨透彻的存在,得过且过,你还是不要太在意了!”
对于木本初心中的苦涩,老院长自然是十分理解,当下轻声开口劝道。
其他几名教授也是相继开口,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他们最能理解木本初这种心情。
木本初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算是微微缓和了一些,随后,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杨辰,道:“这位小友,这盆兰花,可否赠与老夫?”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