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染紧张地握着拳,三年的夫妻自然什么亲密的事都发生过了,可这样漫长情深的吻,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眼睛还直巴巴地盯着顾易航,被动的回应着。
顾易航的手渐渐下滑。
从指尖触到锁骨开始,念染不知是否被冰到了,身子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抬到顾易航的腰间,拽着他的西装。
“衣服不是这么脱的。”顾易航贴着她的耳畔,磁性的声音低沉又充满了诱惑力,让人耳根发软。
“少废话。”念染涨红着脸,连声音都透着虚软,“回房去再唔!”
顾易航堵住了她的话,单手搂着她向画室内逼进,念染只能步步后退,惊愕地看着他,他不会是想在画室
当念染的脚跟顶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时,顾易航向她倾身压过,她倒进了圆形的榻榻米沙发之中。
念染的身体深深的陷进里面,她紧张地吞咽了下喉咙,才不过一个多星期而已,顾易航展露出的强烈欲念是她没有见过,他的呼吸那么重,他的亲吻那么浓烈,他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
“小染”顾易航低沉声轻唤,他深黑的眸子染上了层薄雾一般。
念染避开他的眼睛,垂着眸子,红着脸侧过头。
顾易航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痒得念染笑了出来,直往后缩,眸光忽然瞥见那满面墙壁的金黄,脸色的笑容瞬间像冰一样凝住,某些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搅,她怔怔地像是出了神。
顾易航感觉到了念染的僵硬,抬头看她的脸,见她神色不对,担心问道:“怎么了?”
念染还未来得及收敛神色,她慌忙摇了摇头,拉着顾易航的衬衫示意他继续。
她脸色都惨白了,这种情况下,顾易航怎么可能继续,他站起来,伸手将念染拉起,低眸不语,转身向外走去。
念染怕他生气,忙拉着他的衣角,呐呐道:“我可以继续的。”
顾易航回头,哭笑不得:“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我没有那么急色。”
念染依旧没有放手,靠上前走了一步,在顾易航面前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顾易航揉了揉她的头发,平息下心中的浴火,道:“去休息吧。”
和姜灵散了之后,念染去买了菜回家。晚饭的时候,顾易航并没有回来,她简单的吃过,就开始在画室里画画。
他们家一共一百三十多平方,四室一厅,本来格局是一主卧,两次卧,一书房。她的画室就是由次卧改成的,其实地方不算大,不过足够她用了。里头一套电脑书桌,一台电脑,一个画架,几个置画竹筒,些许颜料,加上一张榻榻米的懒人沙发,别无其他。平时杂志期刊画稿是电脑绘图,颜料画纸这些是她闲来无事用来随性画画用的。
画室的一面墙壁上是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金黄的向日葵簇拥着,色彩眼里地让人在冬日里也能觉出暖意。这幅春日葵花图是念染自己画的,顾易航对此未表示不满。
这十来平方大地方,满满的全是她的东西,这里是完全属于她的独立空间,顾易航很少踏足和干涉。
念染专心画图,时间流逝未曾察觉,将近三四个小时过去,她修修改改终于完成了幅尚算满意的线稿。抬头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才发现天已经全黑,天空满是星辰。
她起身去将窗帘拉上,看到窗户里映出的脸,手不由顿住,另一只手抚上脸颊,脑海中响起姜灵说的话。
像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恋爱,爱
念染自嘲似了扯了下嘴角,拉上窗帘,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有点傻气,和顾易航结婚都三年了,怎么可能和他有恋爱的感觉。
何况他完全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
纤瘦的白衣少年忽然跳入脑内,那是十七八岁时的邹景生。
念染惊慌甩了甩头,坐回去电脑前,看着屏幕,慌乱地为线稿上色,尽管她极力遏制,但是她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她需要专心致志投入,才能让她抛却刚刚脑海中的画面,当线稿上完一半颜色,她慢慢地镇定下来。看着那上面乱七八糟的上色,她眉头拧起,长长地叹了口气,返回线稿原图保存后,将电脑关上。
她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眼睛紧闭着,眉头未放松。邹景生的脸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散。
她低估了邹景生对她的影响,也许姜灵的担心并不是多余。
那些时光被她刻意的掩埋,刻意的抑制不再想起,但若找到一点由头,就会像泉涌一般,源源不断的流泻出来。
那时的他这般优秀,骄傲的像只天鹅,她在他眼里左右不过是个邻居家的女孩。从儿时开始,她一厢情愿地就纠缠着他,一起上下学,一起爬树掏鸟蛋,一起复习考试。
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龄起,她的满世界就只有邹景生。
他占据了她少女时光最浓烈漫长的爱恋,三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完全抹平。
念染睁开眼睛,侧过头看这那面满是葵花的墙壁,仿佛透过葵花田看到了别的景象。
那是一个午后,金色的葵花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