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他龇牙咧嘴,却发出任何声音!
心下几欲发狂,他眸光阴冷的狠瞪着袁修月,有种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
看着独孤辰盛怒却不能言的样子,袁修月大感畅快!
嘴角轻勾,她扯住独孤辰身上的披风,回头想要扶起离灏凌,却在触碰到他的身子时,明显感觉到他猛地瑟缩了下!
心下一惊,她紧蹙眉头,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掌心下,滚烫之意四下弥漫,暗叫一声不好,袁修月低声唤他:“离灏凌,起来,你不能在这里睡!”
“朕……没事!”
虚弱暗哑的声音徐徐响起,离灏凌扶着袁修月的手,十分艰难的站起身来。
感觉到他趔趄的脚步,和手臂上传来的重量,袁修月面色微沉!
没有继续上前,她让他暂时坐下身来,而后快步行至独孤辰身前,伸手便开始解他的披风颈带!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独孤辰双眸圆睁,眸光中怒火炽盛!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要将他的披风换给离灏凌!
“世间之事,尽有因果,你今日遇到之事,必然是前尘种下了恶因,怨不得我,怨不得我……”虽夜色深沉,却仍能感觉到独孤辰可以杀人的目光,袁修月口中碎碎念着,手下动作不停,在解下他的披风后,开始动手脱他身上的外袍!
如果说,方才独孤辰是被气到内伤,那么现在,便是气到吐血了!
因为,雨夜寒凉,可袁修月只用了片刻,便将他脱得只剩下了棉帛底袍!
对他而言,这是耻辱!
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而更让他气极的是,他的外袍和披风,竟悉数被她拿到了离灏凌身前……
“朕嫌他脏,不穿他的衣服!”
微微抬眸,见袁修月要将独孤辰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离灏凌无力的挣扎了下,满是厌恶的往后仰着身形。
见状,袁修月微皱了皱眉!
“我也不喜欢他,眼下不也披着他的披风?”
闻她此言,独孤辰差点没气死!
知他肯定气的不轻,袁修月闲闲的扫了他一眼,便半蹲着身,将带着独孤辰体温的外袍与离灏凌穿上,然后又用披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事毕!
将披风带子系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袁修月眸华轻抬,见身前之人正目光清冽的瞪视着自己,她微弯了弯唇,伸手捧住他的微凉的脸,笑的弯了眼:“现在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
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的气息,温温热热的吹拂在自己的脸上,离灏凌心潮微漾,竟一时忘了继续抗议!
应证了袁修月的猜测,看着离灏凌一身狼狈的样子,独孤辰满怀讥讽的嘲笑着他,言语刻薄:“今日你落到本王手里,即便是龙,也得盘着!”
“主子!”
嘶喊一声,暗云想上前,却被雷洛所阻!
“独孤辰,你这个卑鄙小人!”
冷眼看了雷洛一眼,低哑深沉的嘶吼自离灏凌口中传来,此时的他身形轻颤着,想要握紧手里的剑,却再也用不上力。
“本王卑鄙又如何?”
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独孤辰直勾勾的盯着离灏凌,咄咄逼人道:“成者王侯败者寇!今日来时,我便与你的皇后娘娘说过,要让她看一出痛打落水狗的好戏!”
“王爷觉得,是痛打落水狗吗?”
沉寂半晌,袁修月俏脸莹白,嘴角微翘,露出一缕浅笑!
不曾去看袁修月,独孤辰冷笑着反问道:“以离地眼下如此狼狈的模样,娘娘难道觉得不是吗?”
“当然不是!”
嘴角的笑,越发深了,袁修月手腕一抖,便听锵的一声脆响,不等独孤辰反应,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准确无误的横在他的脖颈之上:“让我说,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别跟我比狠
袁修月的突然举动,完全出乎独孤辰的意料,因为他自认早已将她逼到绝路,而她,除了与他合作,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但是,即便如此,她此刻,却仍是将冰冷的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娘娘这是作甚?”
脸上的笑,终至不见,独孤辰暗暗抬手,眸色冷酷的看着袁修月。
这世上,没人敢拿剑指着他,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识破他的反制意图,袁修月握着软剑的手蓦地上移,锋利的剑刃,在独孤辰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我自幼跟随兄长习武,王爷大可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王爷!”
惊呼一声,雷洛看着袁修月的眼神,飒然变冷:“放开王爷!”
“我奉劝雷大叔你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哼哼……后果自负!”唇角的笑,温柔似水,袁修月眸光闪动,只看了雷洛一眼,便故意将剑刃下压……
“袁修月!”
身形瞬时一僵,感觉到脖颈上的软剑随时会割破自己的喉咙,独孤辰呼吸微沉,急忙唤了袁修月的名字:“离帝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皆是因为将自己的暗卫都派去保护另外一个女人,你以为你救了他,便能得到他的欢心吗?别做梦了!”
袁修月哂然一笑,嘴角轻撇,她冷冷淡淡在独孤辰耳边说道:“我从来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自以为是的人,一种是逼迫我的人,恰好王爷把这两种人都占了,比起跟你这种人合作,本宫我宁愿选择做梦!”
闻言,独孤辰眉头大皱:“你——”
“哈哈——独孤辰,你听到了吗?她宁愿做梦,也不想与你为伍!”虽身中软筋散,浑身无力到连手中的剑都无法举起,但看到独孤辰被袁修月算计,离灏凌仍觉大快人心,忍不住大笑出声:“岳王啊岳王,枉你天机算尽,却栽在我的女人手里!”
他此言一出,独孤辰面色不由一黑,袁修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