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上!”
眸华轻荡,离萧然也跟着对离萧然恭身行礼。
不曾让袁修月和离萧然免礼,离灏凌浓眉紧皱,看着袁修月:“方才的事,你如何解释?”
闻言,离萧然讪然笑道:“皇上明鉴,方才皇后娘娘是因为伤心,才……”
微抬眸华,对上离灏凌的眼,袁修月目光坦然的打断离萧然的话:“臣妾和宁王之间,清白如水!”
曾经,她与离萧然说过,清者自清!
是以,此刻在离灏凌面前,她并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也不想费心去解释什么。
“皇上!皇后和宁王方才……”见离灏凌直直的看着袁修月,眸色再次微微泛红,韩妃如水蛇一般贴在离灏凌身上,还想继续添油加醋。
“闭嘴!”
冷冷的,喝止韩妃闭嘴,离灏凌冰冷的视线,在袁修月和离萧然头顶来回穿梭着,沉默许久后,他微一皱眉,只淡淡的对瞟了离萧然一眼,便抬步朝着主厅走去:“皇后随朕进来!”
紧蹙眉头,看着离灏凌进入主厅,袁修月与离萧然对视一眼,旋即苦涩一笑,只得跟了进去。
主厅内,炭炉里的话,滋滋的烧着。
离灏凌眸色阴鹜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身前的袁修月。
如今不施脂粉的袁修月,与过去在凤鸾宫内浓妆艳抹的皇后根本就判若两人。眼前的她,五官虽算不上绝美,却也是清秀的,加之方才哭红的眼,竟让人觉得有楚楚可怜之感。
看着这样的袁修月,离灏凌竟觉的有些好笑!
几年前的惊鸿一瞥,他并未将她放在心上,直至如今他才看清,他的皇后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自嘲一笑,他挑眉问道:“你打了韩妃!”
早已料到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袁修月倒也不狡辩,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淡然说道:“是我打的,前前后后一共十三个耳光,打的臣妾手都疼了!”
语落,她淡淡抬眸。
迎着她的眸,离灏凌心下一窒!
恍然之间,她的容貌,与记忆深处的那张永远淡然从容的面庞渐渐重叠到了一起……
面对离灏凌的兴师问罪,袁修月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关于掌掴韩妃一事,她并没有否认什么。
以离灏凌一向对她不假颜色的冷漠态度,她完全可以想见,待他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以,在回话之后,她便低垂臻首,低眉敛目的等着离灏凌龙颜大怒!
但,出乎意料的。
她等了半晌儿,主厅内却仍是一片静寂。
心下满是疑惑,她眸华上移,却在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瞳眸时,不禁心下漏跳一拍!
但,只在瞬间,那抹柔色便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凉飒讥讽!
见她欺近,被打怕的韩妃,以为她还要动手,吓得不由浑身哆嗦了下。
轻颤着抬起头来,她瞪着袁修月的眸中,满是阴森怒火:“宠与失宠,在这皇宫之中的意义,你比我清楚,你今日敢打我,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啪的一声,又甩了韩妃一记耳光,袁修月用力勾住她的下颔,轻拍她红肿的脸颊,啧啧声道:“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若是让皇上见了,一定会心疼到碎的,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记得去了夜溪宫,一定要让皇上看的真切些!”
她当然知道,打了韩妃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自进入冷宫之后,她便一直渴望着,不要与皇上再有任何交际。
但此时此刻,她却希冀着,皇上知她今日之举而勃然大怒时,会下旨废了她!
一切只因,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只要是在这座冷冰冰的皇宫之中,即便你不曾害过别人,就算你身在冷宫,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无法摆脱的!
双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韩妃几欲抓狂!恶狠狠的歪头躲开袁修月的手,她咬牙切齿的吼道:“袁修月!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从小到大,她锦衣玉食,何曾如今日这般狼狈?
她发誓,今日的耻辱,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一定!
“我等着!”
淡淡的,却是最强势的宣战,袁修月站起身来,睥睨韩妃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袁修月一走,韩妃眸色一敛,满脸愤恨的抓乱头髻,直奔夜溪宫而去。
夜溪宫,御书房里,离灏凌正坐在御案前批着折子,一阵喧哗声传来,在他眉宇皱起之际,便见韩妃鬓发凌乱,面颊红肿的啼哭着闯了进来。
“皇上……”
一进御书房,便软身贴到离灏凌身上,韩妃故意抬起肿胀的脸,满脸委屈的哭丧道:“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睇着韩妃的脸,离灏凌星眸微眯,眸色阴晴不定:“谁干的?”
“是皇后……”
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韩妃不停的擦眼抹泪。
“皇后?”深邃黝黑的眸底,有光华一闪而过,离灏凌放下朱笔:“她不是被关在冷宫吗?”
韩妃心里一紧,眸中水雾迷漫,嘤嘤泣道:“皇后娘娘介怀臣妾让明月与皇上相会,硬闯到臣妾宫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臣妾,她还说……”
“说什么?”离灏凌剑眉紧锁。
在皇上身边多年,韩妃深谙博宠之道,对于皇上的脾气,自然也知道一些,此刻见他剑眉紧锁,她小嘴一瘪,任由脸上的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她还说,让臣妾把脸上的伤,让皇上看的真切些……”
话说到最后,韩妃捂脸痛苦,伏在离灏凌肩头,早已泣不成声!
“要朕看的真切些……她这哪里是在打你?分明是在打朕的脸!”冷冷一笑,眸中冷意慑人,离灏凌转身看向候在一边的姬恒:“到冷宫去,把皇后给朕带来!”
“是!”
姬恒心下一凛,连忙恭身应声!
见状,韩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弧,但就在时,却闻离萧然冷然起身:“等等,朕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