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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男朋友 温熹 4216 字 2024-04-21

保证书一式两份,一份他收着,另一份被纪律扔进了抽屉里。

再抬起头,宋不羁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了几分,他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是盟友了,我帮你破案,你帮我把房子租出去啊。”

纪律转了转手中的笔,问:“你有什么线索,直接说。”

在宋不羁的心中,纪律就是个靠着关系混到队长职位的傻大个,认定高彬是凶手也是自己告诉他监控视频中那可疑之处的缘故。所以对于纪律直接问起线索,在意料之中,既然是友好的合作关系了嘛,那他就告诉他吧。

“首先是高彬的父亲高罗之死。”宋不羁说,“你也听到了原大卖鞋厂那老板李茂说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当年的火灾,是人为。不过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卖鞋厂也变成了真美丽鞋厂,证据肯定是找不到了,我们先不提。我想说的是李总手腕上那金色手表。”

宋不羁顿了顿,问:“有水吗?”

纪律指了指茶水间。

宋不羁留下一句“等下继续说”,便过去了茶水间。

拿着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水后,宋不羁说:“你见过高彬没有?高彬的左手腕上,也有一只差不多的金色手表。那手表不是什么好的牌子,大概就是普通商场里几百块那种。有次常非问我们,送男人礼物是不是可以送手表,我说可以吧,高彬说还是得看关系吧。他从来时就戴着这手表,我们一听就调侃那他带的这只手表是不是谁送的,有没有什么含义。”

“高彬当时笑了笑,笑得有些淡,说这手表是他和一个朋友之间的某个约定。我们再问,他就不肯再说了。纪队,你肯定也觉得高彬这手表和李总那手表之间有什么关系吧?他说的某个约定,可能就和当年的火灾有关。”

纪律冷静地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没错,猜测。”宋不羁说,“这就要靠你们警察去证实了,查清楚高彬和李总之间究竟有什么交集。”

“其次就是先前我给你指出的那监控视频,高彬从一家他从来不去的饭店出来。”宋不羁说,“你可能不了解高彬,他是那种,一旦不喜欢某样东西、某家店、某个人……就会不喜欢到底的,碰都不会去碰。但是他却反常地从这家他不喜欢的饭店出来了——纪队,你也派人去找这饭店的老板问话了吧?”

“问了。”纪律说,“高彬确实在那个时间去了。他进去之后,点了一碗酱香肉饭,但是,一口未吃。”

“这就是了,”宋不羁似笑非笑道,“不喜欢的东西碰都不碰。他不喜欢这家店,自然也不会吃这家店的任何一口饭。”

“高彬从这家饭店出来是那天傍晚5点38分,距离你们得出的简为源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但很可惜,这家店外面马路上那个摄像头是旋转式摄像头,并没有拍到高彬进入饭店的时间。而且酱香肉饭是那家店的招牌,那个时间段又刚好是饭点,点的人估计挺多吧?”

“不错。”纪律说,“从店内的点单票据,无法知道高彬究竟是什么时候点的餐。”

“而且那家店店内的摄像头坏了有段时间了。”宋不羁摊了摊手,“那老板也住在我这小区,我有次碰到他,还聊起过呢。”

纪律点了点头:“还有吗?”

“是个女人。”宋不羁想,“还是个有点年纪的女人。”

派出所民警“咦”了一声,奇怪道:“怎么房子里有人?”

纪律偏头看了宋不羁一眼,示意他跟上。

宋不羁摸摸鼻子,心下十分怀疑,纪律已经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

毕竟自从他恢复正常后,他经常能对上纪律看过来的视线。

——他在观察他。

宋不羁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这个想法。

不过……

即使观察出他有什么问题,那又如何。

宋不羁不禁得意地想道:“老子有异能,量你怎么猜也猜不到。”

高罗家右边的那户房子外,有一个阿婆在晒太阳。阿婆坐在凳子上,靠着柱子,半眯着眼,十分享受。

纪律过去,蹲到阿婆面前。

宋不羁惊奇地发现,此时纪律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的。

“阿婆,我们是警察。”虽然他们二人没穿着警服,但是派出所民警穿着,有眼的人一眼便能看到,于是纪律索性直说了,“您家旁边,这是高罗的家吗?”

阿婆年纪大了,反应迟缓,似乎还有点耳背,听到“警察”二字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对“高罗”这个名字起了反应。

“高罗?”阿婆喃喃说,“哦,你是说老高啊……”

“是的,老高。”纪律说,“老高原先是住在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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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臀部就坐在沙发边缘,身体的下滑使得他的黑色衬衣往上滑了滑,露出一截柔韧白皙的腰身。开着的领口也被往上送了送,锁骨隐约可见。

他歪着脑袋,一侧的长发垂到他脸上,盖住他的半张脸。鼻子、嘴唇上也沾了几缕发丝,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颤动。

他的肤色偏白,从黑头发到黑裤子,这一身的黑色,更是衬得他肤色白得异常。

“不健康。”纪律想着,蹙了蹙眉,抬头望了眼空调的出风口。

这大冷天的,尽管室内开着空调,但就这么睡……不冷?

纪律转身出去,叫人拿了件厚重的军大衣过来,盖到了宋不羁身上。

宋不羁却被这个动作惊醒了。

“纪队?”宋不羁揉了揉眼睛,“你干嘛?”

纪律直起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案卷资料,看了起来。

——竟然被他看到了。

纪律感到自己的耳垂微微发烫。

不过宋不羁看不到。他有轻微的近视,又不爱戴眼镜,远处的东西看起来就像隔着一层滤镜。而且此时他的注意力也不在纪律的耳朵上。

他想起自己睡着前看到的简父简母,抿了下唇,问:“简为源的父母……怎么样了?”

纪律头也没抬:“还能怎样?”

是啊,还能怎样呢。

宋不羁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的孩子被杀了,作为父母,还能是怎样呢?

“如果,如果是我被杀了……”宋不羁忍不住想,“那会有人伤心吗?”

低下头,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是孤儿啊……

“想什么?”突然,纪律的声音响起。

宋不羁抬头看他,扯了扯唇:“高彬来了吗?”

纪律已经合上了案卷,说:“还没。”

宋不羁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假设高彬真的犯案了,那纪大队长你就这么有把握高彬能在你们问话时承认犯罪事实?”

纪律静静地瞅着他,淡淡地说:“他不会承认。”

宋不羁:“……”

耍他呢?

宋不羁嘲笑道:“那你们还问什么?连个证据都没有。”

纪律没回答,反而问:“你说你案发时就在家里睡觉,那你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异样?”

宋不羁又坐到了沙发上,翘了翘二郎腿,以一个十分放松的姿态说:“没听到吧。”

纪律抓住他的字眼:“‘吧’是什么意思。”

宋不羁伸出右手,摊了摊:“就是‘吧’喽。”

纪律问:“你睡在哪?”

宋不羁说:“我经常睡的地方。”

——他没有说“房间里”,也没有说“床上”,而是说“经常睡的地方”。

纪律没什么表情地继续问:“具体是哪?”

“纪队,你说一个人,在家,那他经常睡的地方会是哪啊?”宋不羁以一种“你该不是智障”的眼神看向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