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长叹一口气:“剑给我。”
乌小羊照做。
“想打破此阵要取回我的神力,但要些时间,神剑虽已经算是认主,但它的力量你还不能把控,先不要动它,你们且帮我护法。”神剑被温久放在地上,盘坐下来,行诀开始解开勾陈宫的法印。
“要多久?”这轮回图的阵法很是凶狠,这温久要是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拿回神力,那别玩了,都成灰了。温久算了算:“一炷香时间。”
乌小羊没有再问问题,开始全心地给温久护法,乌小羊觉得自己来了这人间之后真的是什么人都能遇到,且不说这凡间的人,就说这找个徒弟还能找到一个神君,自己也是厉害,回去有的和未央吹的了。
一炷香的时间,乌小羊已经觉得强撑着这法罩很吃力,再加上手臂上的伤,卧松云虽然有了上一生的记忆,修为却全无,这是只能在旁边加油,啥忙都帮不上。
在阵法中,清明之气顿时荡开,浩然仙气自温久周身溢出,神剑像有了反应,散出幽幽青光,温久握剑而起,脚下用力,腾空而起,五指行诀动作极快,温久侧身躲过打来的杀招,挥手将法诀打出,霎时间,本是红光肆意的结界被神光取代,冥冥中响起钟声。
“破。”温久念了这一个字出来,轮回图立的结界就开始瓦解,温久大袖一挥,带着乌小羊和卧松云离开结界。
乌小羊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神明叫做神明,这力量蛮横到一种境界啊,乌小羊看了看周围是京城的医馆,一点动静没有:“一个字就破那样的结界?”
“那是用假的轮回图做的结界。”温久将神剑还给乌小羊,一袭白袍映着半散的青丝,好一副闲散仙人的样子,他拿回神力之后,五官变得凌厉了几分,少了几分儒雅,轮廓分明。
“你这衣服哪里来的?”乌小羊没见过温久穿过这衣服。
“哦。”温久理了理衣服,笑了笑,“我去解封印的时候,顺便换了一套衣服。”
“你还真是有闲工夫。”乌小羊嘴角抽了抽。
温久坐在院子里,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这一身的修为还是不能带出来。”
“为什么?”乌小羊不解。
“这修为太多人想要,害死的人也太多。”温久叹了口气,他看向旁边已经打哈欠的卧松云,“要不是这修为,要不是这无人能及的修为让我太过高傲,她又何苦只剩这一魂一魄,经过千年才得以转世啊。”
卧松云困了,一个人进了房间,乌小羊看着她的背影,她听未央说过这个温久的一些事情,是有一些感情的事情,不过乌小羊八卦归八卦,也知道不接人伤疤这一道理,只是,乌小羊没有开口问一句,温久倒是说了个干净。
“我那个时候,比你狂多了,我虽是神君,理应要把天下苍生放在首位,不过,我没有,我是天下生的最晚的一个神,也是生下的最后一个神,就是因为生的晚,所以,我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天下已近太平,北境有了战神,仙界有了凝泉,而我是一个最闲散的神君,没有天下浊气要清,没有战乱要平。”
桌上的酒还没有喝完,温久倒了两杯,递给乌小羊一杯,接着说:“战神娶妻归隐是因为北境已无大战,天界的士兵可以自力更生,凝泉下界为心爱之人守护天下,我以为那个时候我能顶替一些凝泉的位置,可是又出现了未央,算来算去,我好像没什么用,我坐拥天下星辰,看似风光,我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初宁,一个叫婉清。”
卧松云的脸颊顿时红起,她从温久的怀里跳出来:“污污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想让我告诉她?”
卧松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拎着温久的衣领,眯起眼睛问他:“你今天才发现我是初宁的转世,那你在军营立的那个,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杀伤力巨大的法阵,是为了保护谁?”
“呃”温久给那个天天忽悠人的乌小羊当了这么久的徒弟,她忽悠人的技能还是学到了一点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才发现?我只是今天才唤醒你的记忆。”
“是吗?”卧松云半信半疑。温久觉得这个时候他就应该他踏前半步,右手抱住卧松云的后脑勺,低下头,左手捂住卧松云的眼睛,吻了下去,卧松云看不见温久,只觉得他的气息很温暖,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也是因为看不见,她开始异常依赖这个气息。
温久鼻尖轻哼,卧松云听到这一声酥酥麻麻地声音,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搂住温久的脖子,温久把卧松云的头摁地更紧,这是久违的气息,卧松云不想放开,她已经忘记了那些天道的界线,卧松云回应着温久的这一吻。
“你爱我吗?”两人唇。舌交替将,温久抓住间隙,咬着卧松云的唇问她。卧松云没有功夫回答他的问题,使劲掐了温久的大腿根,温久吃疼,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按住她的双肩,直视着她。
卧松云目光闪烁,咽了口口水:“怎么?”
“云云。”温久唤道,“我爱你。”
“嗯。”
“你”温久又走近了卧松云一分,两人几乎是紧贴着,“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卧松云不躲也不避:“你不是让我在你心里种树吗?我在种。”
“哦?”温久挑眉,刚想接着刚刚的那番行径做事,门猛地被人打开,温久反应极快,退后三步,离卧松云数米远才停下脚步。
“啊?你们怎么在一起啊?”乌小羊还没有醒酒,一看就是醉了乱跑跑过来的。
温久一秒变脸:“没有啊,徒弟送将军回房间,你俩不是都醉了吗?”
“嗯?”乌小羊眯起眼睛盯着卧松云看,卧松云虽然有了初宁的记忆,但是行为举止还是卧松云的行事风格,她向后缩了缩。乌小羊撇了撇嘴:“谁喝醉了?就你那街边买的酒?”
温久摇了摇头:“师父,咋们回去睡觉好吧。”
“不好。”乌小羊回绝地很快。还没等温久开口,小院四周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结界,地面塌陷,周遭红光大涨。
乌小羊眉间顿时冷了下来,神情严肃:“你们注意些。”
“你”温久愕然,这是一个喝醉的人应该有的反应?不对,这分明就是在装醉啊!他在乌小羊的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闻到,只察觉到了她周身腾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