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簇拥着楚焕东走进屋时,宋良玉的两个手下坐在地中间的椅子上,鼻青脸肿的,显然之前遭受了一顿暴打。
张小鹏见楚焕东走进来,有些懊恼有些不甘的说道:“这两个小子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肯说,又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家里没有老小,从他们嘴里实在掏不出东西……”
楚焕东皱了一下眉,看向二人的一双眼睛如同沁了碎冰,凌厉冷然地直射过去,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直觉这次落到这个人手里,怕是劫数难逃了。
“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如果你们把宋良玉现在的行踪告诉我,我就放你们出去,并且会给你们一大笔钱。”楚焕东阴暗严森的俊脸上,此刻紧绷着,他一挥手,有人拎着两个大皮箱进来,楚焕东示意人把皮箱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美金。
两个男人在看见皮箱里的大笔现钞时,神色都不由的一变,楚焕东锐利的捕捉到二人眼神中不同的目光,一个愤然不屑,一个眼神疑惑不定,他脸上有一瞬间闪过一丝了然,继续忖度着打量着二人。
愤然不屑的男子先开了口,粗声大气的嚷嚷:“楚焕东,你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我都听我们大哥说了,原本他答应帮你救汪掌珠,你答应救他出去,后来是你背信弃义了,所以才会逼得他越狱而出,掠走了汪掌珠!你现在又想对我们估计重施,等我们把老大的所在地告诉你,你再把我们杀掉吗?”
楚焕东忍着心中的急躁,简单的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两句,“我和宋良玉之间的恩恩怨怨太长,我没时间也没兴趣一一说给你们听,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太太,我现在都懒得跟你们废一句话。”
宋良玉的两个手下听了楚焕东这番话没什么反应,张小鹏听后反到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时候汪掌珠又成了楚焕东的太太了!
楚焕东凌厉的语气有些沉痛,“我原本是答应要救宋良玉出去的,我甚至给他准备好了钱,联系好了国外的住处,可是后来别人告诉我,是他亲手杀死了我那还在母亲腹中的孩子,害的我太太差点大失血死掉,你们觉得如此恶毒的人,我还有必须要对他言而有信吗?”
两个男人听了他的话,都转动了几下眼睛,他们都是宋良玉的亲信,有些事情是隐约知道的,比如:汪掌珠从前是楚焕东的妻子,后来嫁给了宋良玉,结婚不久就有了孩子,后来被逼远逃他乡,直到后来只身回来复仇。
但他们都没想到,汪掌珠曾经的那个孩子是楚焕东的!
楚焕东说完这通话,静默了两分钟,给他们理解消化,思想转变的时间,但是,他没有多少耐性,他要的是反应灵敏识时务的人。
这两个人都意识到宋良玉和楚焕东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他们可以理解,可以解决的,于是那个粗鲁些的男子再次说道:“你和我大哥之间的恩怨,我们不管,但我们是不会把大哥的消息告诉你的!”
“你既然不管我们的恩怨,还浪费我的时间,让我解释给你听干什么?你觉得你配吗?”楚焕东脸上每根线条都散发着强烈地肃杀怒气。
宋良玉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吃了一惊,低头看时,见自己脖颈处有个不算太大的血口,正在以小小的喷射状态往外窜着血。
他的心里一阵骇然,只觉得空气里头的氧气都莫名的稀薄了,似有种猝不及防的窒息。
原来,刚刚汪掌珠最初扎他的那一下,只是把宋良玉颈动脉附近的皮肤割伤了,但是他对汪掌珠的行为恼羞成怒,对着汪掌珠又踢又打,跟着疯狂的反击的汪掌珠奋力搏斗,用力过猛的他将本来脆弱的皮肤撑裂开了口子。
宋良玉混迹生死场无数次,知道自己今天的情况有些凶险,他平生第一次因为粗心大意恨死了自己,懊恼的皱眉,咬着牙齿骂着?
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弄了块碎玻璃呢?她是握在手里了?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自己怎么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真是美色误人,自己竟然忘记了她是汪达成的女儿,是只黑了心的小狼崽子,差点就被她扎死了!
正在宋良玉四处寻找毛巾,把血口子捂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保镖试探着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没事吧?”他们定然是听见了屋里打闹的动静有些过了,不像是床上求欢索爱那么简单了,所以过来探听,又不敢随便走进来。
“还不他妈的赶紧滚进来,在等一会儿,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宋良玉低声咒骂着,他现在怕血流的多,不敢大声喊,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几个保镖此时把耳朵贴在门上,既想尽快的得知老大的安危情况,又想听些香艳的床事,现在听着宋良玉这样低吼,急忙破门而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片狼藉的大床上都是血,汪掌珠瘦小的身体趴在身上,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是死是活,宋良玉身上的血更多,脸色苍白,额头处一片冷汗,急促的呼吸些,却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用毛巾握着脖颈,整个左肩处的都是一片鲜红,明显是那里受伤了。
“老大……”一个胆大的保镖仗着胆子靠过来,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要不要紧?”
宋良玉此时气恼的如同要疯了,他指着汪掌珠,咬牙说道:“都是她,都是她做的,你们赶紧把她弄死,马上把她打死……”他的嗓子有些干哑,说着这些狠话时不由地咳了起来,感觉到脖颈处的血流的更多,急忙闭上了嘴。
保镖看着宋良玉凶狠阴鸷的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宋哥,家里传来消息,楚焕东动用了黑白两道的势力,翻天彻地的寻找这个女人,我们在这里恐怕也躲不了多久,没有了这个女人做庇护,我们再想离开这里恐怕……恐怕……”
宋良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前额的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他盯着保镖的眼神凶悍狠厉,有种神经质的疯狂,“怎么?你在瞧不起我,觉得我靠自己离不开这里?我离开这个女人活不了?”
饶是几个保镖胆大妄为,还是被宋良玉可怖的笑容弄的心惊肉跳。
“不是的,宋哥,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保镖见宋良玉一副要吃人的凶相,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