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很周到的将苏晏迟送出门,看着苏晏迟的背影,他脸色凝重,鹰隼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现在不怕许一鸣来看汪掌珠,许一鸣纵然对汪掌珠情深,奈何他们的缘分浅,他已经有妻有子,又是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对汪掌珠绝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这个再次来到汪掌珠身边的苏晏迟,让楚焕东脑中拉起了警铃,苏晏迟和周晚衡的关系已经风雨飘摇,汪掌珠对苏晏迟的感情他也知道,他只能不惜动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腕,将苏晏迟挤兑走。
楚焕东摇头苦笑,对把智商运用到这上面的自己很是鄙视。
他拿了张椅子坐到汪掌珠的床前,伏在她头上,细细的端详着她,她的眉毛秀气,鼻子小巧,嘴巴微嘟,从小到大,这张脸他不知道看过来多少次,但依然看不够。
楚焕东探身上前,轻轻的亲了汪掌珠一下,柔弱温热的触感让他心潮澎湃,这个吻,这样的亲近,他不知道想了、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他是个身心极其健康的男人,因为身体素质好,每天保持高强度的锻炼,对女人的渴望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强烈,但他在这个世界上渴望的女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汪掌珠,只有汪掌珠,才能让他满足,让他快乐,甚至只是这样静静的靠近,都会让他生出一种意乱情迷的错觉。
楚焕东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突然坐了起来,微微喘息着向卫生间走去。
汪掌珠醒来时,已经后半夜了,借着床头的灯光,看见一个人伏在自己的身边,青郁郁的短发可以看出这个人是男的,稍加辨认,是楚焕东。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警觉的楚焕东立即醒了,体贴的问道:“掌珠,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上厕所?”
还有这么问话的?!如果是以往,汪掌珠定然会讥笑楚焕东,可是此时,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低声问道:“阿迟呢?”
楚焕东见汪掌珠一睁眼睛就找苏晏迟,极其郁闷,又有些恐慌,自己真的不再是汪掌珠眼里的唯一了,他微一个用力,将汪掌珠纤瘦的身体抱坐起来,随手把靠垫放到她的后背,让她坐的舒服些,“苏先生坐了一天的飞机,有些累了,去酒店休息。”
他精明,没有说苏晏迟是自己走的,还是自己安排的。
“你……你在忙着楚天集团的事情吗?”汪掌珠迟疑了一下,问道。
“是。”楚焕东望着汪掌珠,目露无限欣喜,汪掌珠已经很久没有同他正式交流了,尤其这次见面后,她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现在她竟然开始关心自己了,真是一个质的飞跃。
汪掌珠的情绪依然平静,语气不急不缓,“宋良玉被抓,定然会影响整个楚天集团,你明天找个律师来,我把楚天集团的那些股票还给你。”汪达成死后,他的全部股份由汪掌珠依然继承,汪掌珠本身又拥有大部分股份,她现在楚天集团最大的控股人。
汪掌珠高烧刚退,身子虚弱得很,动一动,都一身的汗,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如在梦中般低低的叫了一声:“阿迟!”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锣,但这好歹是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你让我去国外,你一个人来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汪掌珠穿了件蓝白格子的病号服,衬得小脸象雪一样惨白,苏晏迟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几欲要掉泪,红着眼圈强忍自己。
汪掌珠裂了裂嘴,傻傻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可以孤身涉险,凡是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的,如果不是楚……你现在还呆在监狱里。”苏晏迟心有余悸的说道。
汪掌珠的嘴里有一股无言的苦涩,她终究还是欠了楚焕东的。
“掌珠,楚焕东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情吗?”苏晏迟虽然知道此时问这件事情无疑是给汪掌珠添堵,但是他是真的着急,如果林雨柔那边最终不撤诉,汪掌珠真的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很多年,监狱里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汪掌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晏迟的这个问题,开口反问:“你到这里来了,周晚衡呢?”
“我们分开了。”苏晏迟清秀的面色苍白地瘫了下来。
汪掌珠抿唇,看着苏晏迟的样子她既心疼又难过,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来的感慨。
事事皆可测,命运最难料。
忍着心中无限的酸意,汪掌珠强笑着道:“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们在这里好像还有个家。”
“嗯,多亏我们有先见之明,当初没有把那个别墅卖掉。”苏晏迟也打起精神说笑着,命运多神奇,绕了一个圈子后,他们又回到了。
楚焕东这一天都非常的忙碌,他要想办法处理汪掌珠监狱里面的事情,要托关系请律师,要派人寻找林雨柔,还要找人照看着楚天集团的乱摊子。
楚天集团这两年频繁更换当家人,一个人来了一个规定,即便是根基再稳,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宋良玉突然被抓,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一天之间,楚天集团的股票急剧下跌,公司里面人心惶惶。
楚焕东作为楚焕东集团的创始人,看到这个场面无比心痛,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他如果再不出手,楚天集团所有的繁华都会迅速落尽。
要分神的事情太多,楚焕东一直在外面跑到天黑,琐碎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后,晚饭都没顾得吃,牵肠挂肚就往医院赶。
楚焕东走到汪掌珠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有高高低低说话的声音,他以为是许一鸣和葛澄薇又过来了,他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很是意外的看见苏晏迟坐在汪掌珠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