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曹仁消灭了周边的东吴密探后,便下令全军分批回攻濡须,轻骑兵率先回军,步兵随后。
两人见此情景,不敢再行深入,依着原路避开曹军的斥候奔濡须大营而去。
待二人回到大营的时候,曹军的大部队只在十里开外。而二人回至濡须大营,只觉得整个大营风声鹤唳,三军将士早已集结完毕。原来,待散出所有斥候后,这些斥候便如泥牛如海般再无声响,朱桓便意识到情况危及,号令三军积极备战。长叔二人是派出的所有斥候中,唯一回来的一组。
二人回报了路上的所见所闻,濡须诸将无不骇然。濡须大营方刚派出大批援军支援羡溪,现在可用兵力不足五千,如何抵挡曹军虎狼之师?
看着众将一片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模样,朱桓却全然不惧,面色不改,高声道:
“怎么?区区数万大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这声高呼,登时压住了所有人的声响,大帐之中一片肃静。众将闻言,莫不羞愧,但曹军数万可不是吃干饭的。只是帐中虽明知这一点,却谁也不肯在主将面前怯战,但现实摆在眼前,也无人敢请战,只得闭口不言。
朱桓见气氛透着一丝压抑,朗声长笑道:
“两军对垒,胜负决于上将,而不在兵之多寡。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何况我濡须大营城坚壁厚,南临长江天险,北倚山陵泰越!再加曹仁千里迢迢,跋涉而来,人困马乏。朱某与诸位将军,据守城池以逸待劳,以主制客,纵是曹丕亲临,亦不必惧,何况区区一个曹子孝呢?”
一番话说得濡须诸将连连点头。
以朱桓之能自然不会惧怕曹仁,但为了麻痹曹仁,朱桓偃旗息鼓,只作无人把守状。
{}无弹窗濡须口背靠羡溪,与羡溪互为倚靠,一旦羡溪失守,则濡须口势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但攻打羡溪路途曲折,故而曹仁一直陈重兵于濡须口与朱桓对阵,所以,朱桓也将主要力量集中在濡须口,以至羡溪兵力薄弱。
不过,濡须口既有朱桓这等人物坐阵,曹仁自然不敢怠慢,他将目光放在了羡溪,率主力部队攻打羡溪。队伍行至半路,曹仁传令,全军缓速前进,同时将所有虎豹骑散出,漫山遍野追杀东吴探子。但有可疑人物,不管老幼一律斩杀,这一路虎豹骑不知杀了多少人,方圆十里莫有生人。朱桓的探子不得不缩小范围,得到的情报越来越少。
曹仁亲子曹泰、弟子常雕等人均不知曹仁如此劳师动众的深意,虽然这种反侦查手段是不可避免的,但派出虎豹骑这种王牌部队与本军斥侯,相当于把全军精锐都派出去对付孙桓的探子了,这便有些过分了。
朱桓方面自然早就收到探子的回报,先是曹仁大批部队离寨动向不明;接着又有回报,曹仁主力部队疑似向羡溪方向;紧接着探子确认曹仁行军目标正是羡溪
曹仁的动机明确,朱桓不敢怠慢。羡溪兵力薄弱,又无名将主持,一旦曹仁倾全军之力取羡溪,羡溪势难防守。于是,朱桓决定分出大部分兵力经水路全速回援羡溪,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羡溪,否则自己势要承受腹背受敌的恶果。
濡须大军自濡须口发出两个时辰,看看便至中午,朱桓却再也没有收到探子的回报。仿佛突然间,自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这让朱桓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朱桓又从队伍中抽出一批斥侯继续打探魏军的动向及探子的消息。
能充当斥侯的自然都是军中的好手,为了保险起见,这批斥侯两人一组四散开来去打探消息。
两个东吴军斥侯在濡须通往羡溪的必经之路的山道中穿行,行了良久,却也没有碰到一个自己人。二人在林子中休息了片刻,越发觉得纳闷,一个年纪稍轻的咒骂道:
“怪了!怎么他妈一个鬼影都见不到?”
年长一些的中年汉子却伏在地上细耳倾听,忽然抬起头警觉道:
“有人!”
年纪稍轻的似乎也意识到一股冷然杀机蔓延过来,登时收了方才的慵懒之色,找了个藏身之处躲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