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那少年见杨阜发问,丝毫不怯场,当即挺胸抬头,朗声道:

“侄儿以为马超可图原因有三。其一,马超虽有万余众,不过都是仓促组建,非是他本部人马,并不齐心;其二,冀城刺史韦康素有贤名,就连侄儿都听过他的名头,这般人物,马超不能留为已用,反而灭他满门,冀城百姓必然恨其入骨,一旦有人举义,定是民心所向;其三,马超乃西凉寇首,朝廷必然不会对马超置之不理,若有人举义,必有后援!”

这少年童音清脆,条理清晰,登时惹得杨阜大为欢喜,拍手赞道: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兄弟,这娃娃是谁家的孩子?”

姜叙见侄子大给自己长脸,面上有光,也不责怪他,微微一笑道:

“这是家弟姜冏之子——姜维。”

杨阜点了点头:

“姜冏也算后继有人了。兄弟,维儿讲的不错,但他只说对了三点,还有一点他不知道,我已暗约内应。兄弟若肯出兵,必可大破马超。”

姜叙犹自迟疑,正此时,听得内室传来一个老太龙钟的声音:

“维儿,还不到奶奶这来?”

说话间,却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柱着龙头拐走了出来。

杨阜、姜叙连忙齐声拜道:

“姑母!”

“母亲大人!”

姜维早跑到姜老太君旁身,姜老太君抚着姜维的头看着杨阜、姜叙道:

“我这好孙儿啊,比你们两个大人都强。”

杨阜、姜叙闻言面露愧色,双双垂下头。

姜老太君的目光落在杨阜身上:

“杨阜啊杨阜,你堂堂七尺男儿,既已降了马超,又心生叛逆,反复无常,岂是君子所为?”

杨阜正要反驳,姜老太君的目光已经移开落在姜叙身上道:

“冀城有难,你为何不救?难道,就因为朝廷不作为,你就可以见死不救吗?韦刺史的死,你也难辞其咎。”

姜叙不敢辩驳,只得垂头道:

“母亲教训的是。”

杨阜见姜叙如此孝顺,断定姜叙对姜老太君的话必定言听继从,不禁泣道:

“姑母……实不相瞒,自马超破城以来,阜早心存死念,只因为韦刺史的死,这才隐忍至今。我苦心经营至今,只待姜叙出兵,若姜叙助我,某必能一举擒得此贼。”

姜老太君闻言,转身对姜叙道:

“叙儿,天下几定,这个时候,再有人破坏中原一统,便是逆贼!马超贼逆,此时不图,更待何时?大丈夫,当死得其所,勿以家小为念。你若不听义山之言,老身愿先死,以绝你念。”

姜叙闻言不禁跪地道:

“母亲,孩儿岂是畏首畏尾之人?母亲放心,孩儿得母亲教诲,定当死战!”

说至此处续道:

“我们姜家这一代,只有我与姜冏两脉,姜冏根骨造诣俱比我好,就让他留在家里照顾家小,日后将咱们姜家枪发扬光大吧。”

此时,姜冏不在,姜老太君含泪道:

“我儿能有此念,也不枉你父在天之灵了。”

说至此处,紧紧搂住身旁的孙儿姜维,姜维也不由悲从中来:

“叔叔……”

姜叙泪水凝在眼中,看着姜维:

“侄儿啊,日后,咱们姜家就要靠你了。”

说罢,长身而起,头也不回与杨阜去了帅府,当下召集众将领议事。姜叙手下有尹奉、赵昂二将。赵昂本是韦康下属,冀城破时,与杨阜一同暂降马超,马超劫其子赵月为质,将赵昂放至南郑想为其所用,作为日后棋子。

今日,赵昂见了杨阜不禁感慨良深,杨阜亦知赵昂所处情形,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