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闻言不由眼前一亮,旋又敛去,询问似的看着张纮。
张纮咳了咳长息口气道:
“纮待病期间,赋闲在家,遍读史书经典方才惊觉,我东吴至今不得寸进实是吴郡气运不足以立本啊。”
“哦?”
这个说法极是新颖,登时吸引了孙权的注意力,不由疑道:
“那依先生之见?”
张纮微微一笑道:
“纮曾遍步东南地,以今观之,秣陵之地,才最具王霸之气!若主公肯迁都秣陵,定大有可为。”
孙权闻言登时激起胸中豪情:
“闻先生之言,权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只不过……”
孙权见他欲言又止不由道:
“先生何意?”
“秣陵虽是福地,却曾被始皇泄过气运,其名实在不宜立都。”
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五次巡游六合,其中有两次路过金陵(也就是现在的秣陵)。始皇身边修真高手如云,见金陵四周山势峻秀,地形险要,自然看的出金陵气运,便点破金陵有天子气。秦始皇遂命人开凿方山,使淮水流贯金陵,尽泄金陵王气。后又把金陵改为秣陵。“秣”是草料的意思,秣陵也就是牧马场的意思,金陵更是气运不济。
这段历史,自小生长在江南的孙权自然清楚,不由点了点头道:
“那……再改为金陵?”
“不可?既是立都,岂可用旧名?依纮之见,可改为建业,正可铭主公之志!”
“建业……”
孙权默念一遍,心中越发欢喜,喜出望外道:
“好!就依先生所言!”
孙权当下大喜,又聊了许久,方才辞了张纮,临走时仍自念叨:
“建业……建业……哈哈……”
{}无弹窗曹操与汉献帝在众臣簇拥下来至殿上,曹操向汉献帝汇报了西凉战事,这才谈及南征:
“臣亲率大军深入苦寒之地平定西凉,现下我北方局势已趋于稳定,但南方时局动荡,不可不早下决断。现下,孙权雄锯江东,对中原虎视眈眈,其不臣之心路人皆知;而刘备与孙权结盟后,率军入川,觊觎西川刘璋,又伺汉中张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二贼不除,中原不定,臣实难心安。
献帝闻言叹道:
“丞相为汉家劳碌,朕心实是不安。”
“圣上过誉了,此臣之本份……”
方要再言,献帝却点了点头一把抢过话头:
“南方诸事,便全凭丞相作主了。”
曹操闻言愕然,点了点头:
“臣自当效死力,早日统一中原,复我汉家山河。”
当即,众臣又与曹操聊了下国家大事,这才散去。
汉献帝回至皇宫,更衣解带,换了一身素服,不由长叹口气:在曹操面前,自己身上便不由觉得压力重重(想来也是,献帝已无龙气,焉能驾驭得了曹操这般枭雄人物?)。
“陛下何故叹息?”
正想间,一声温婉的女声在门畔处响起。
献帝抬头一望,却是伏皇后,献帝不由站起身来,缓缓走过去,一把抱住伏皇后,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女人能给他足够的温暖:
“寿儿,我好累……”
伏皇后拍了拍怀中的汉献帝任由他像孩子般趴在怀中,其实,这个九五至尊,万人之上的男儿,在自己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是这般柔弱。
看着怀中的献帝,伏皇后缓缓扬起头看着皇宫,这里面金碧辉煌,锦衣玉食,而自己与献帝却似这笼中的鸟,束手束脚,终日担惊受怕。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想到这里,伏皇后扬起头轻轻道:
“皇上,就依妾父所言吧?”
献帝闻言身子一窒,缓缓抬起头看着伏皇后温宛的面庞,良久方摇了摇头:
“寿儿,你忘了昔年董氏一门之祸吗?”
伏皇后冷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全无生气:
“见你似这般残活,生有何意?”
献帝闻言,怔怔无语,落下目光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