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闻言登时涌起一丝悲意,不禁想起周瑜,当下鼻子一酸,险些落下英雄泪,忙仰头望天道:
“我此去非是为别人,却也是为了公瑾的事,此事暂先不说,待事成之后,我自会来与你讲明,定让子敬释怀。”
鲁肃见留他不住,不由叹了口气道:
“你我此别,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子翼一切小心。”
二人说罢,深施一礼,蒋干带上斗笠,转身离去。
那落寞的背影不禁让鲁肃有种莫明的伤感,鲁肃摇了摇头,扫去了心中烦闷,甩开大步向周瑜的灵墓而去。
他们却不知,此时的周瑜果然并未魂飞魄散。
那周瑜不知被什么罩定,飘飘荡荡,昏昏沉沉飘出了天际,也不知飞向了哪里。不知昏睡了多久,矇眬中,只觉得一股热浪拂在自己脸上,周围甚是温暖,软绵绵地像趟在床上一样,真说不出的舒服。
嗯?周瑜忽生警兆:奇怪,这股热气怎么还有股异味?念头一起,周瑜很自然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黑衣老道,而自己正躺在床上。那黑衣老道正坐在自己床边,那股舒服的热气竟然是从他的鼻孔传来的。
周瑜定睛一看:靠!这不是自己的师父吗?
周瑜仿佛不信一般,又揉了揉眼睛,看到那笑吟吟的一张脸,周瑜再认错就是真的有问题了,这回他确定了,眼前的人果然是他死去的师父——圭大道人。
“公瑾啊,你总算醒了,我还真以为你被钉头七箭书钉死了呢。”
还没等周瑜施礼,圭大道人已经先张开了他那闷闷的嗓子了。
周瑜闻言登时要坐起来行礼,可是他挣扎了好一会愣是没挣起来。圭大道人一把将周瑜按了下去:
“公瑾啊,你虽被救下了,但被那钉头七箭书伤了元神,怕一时半会也难全复,还是先好好歇着吧。”
周瑜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嘴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他心中有无数个迷团,听圭大道人这般说,忙道: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您……不是也仙游了吗?怎么……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周瑜洒眼环顾四周,只觉得这客房极为考究,檀木桌子楠木床,锦锻被子绣金帘,俱都是上等材质,可见这房子的主人定是位极讲究的人。这却全然不似圭大道人的风格,因为他师父圭大道人素来不讲究这些。
却见圭大道人哈哈一笑:
“公瑾啊,你是让俺先回答你哪个好呢?”
见周瑜一脸迷茫,圭大道人笑地更开心了,洒眼看了看四周高深笑道:
“不知道这是哪儿?果真想不起来了?我提醒你一下,昔年万仙来朝,说得就是这里。你可记得?”
周瑜闻言不由得心神一震,登时旧时记忆恍如昨日般一一浮现在眼前,怔怔道:
“碧游宫?”
圭大道人点了点头。
周瑜看着圭大道人道:
“那你是……”
圭大道人嘿嘿一笑道:
“我自然是你师父啊?”
周瑜心中一怔,但他知道眼前这个道人绝不是通天教主,所以方才也不叫他师父了。
却见那圭大道人又开口道:
“这里确是碧游宫。”
圭大道人叹了口气,收了方才玩味的神情,续道:
“公瑾啊,你本来已是必死之人,现在能躺在这里说话,全赖大老爷开恩,救了你一命。照理,你本该受三箭而亡,魂飞魄散,幸好大老爷用青萍剑挡了最后一箭,这才救了你的性命。”
周瑜听完圭大道人的话,脸上登是白若寒霜,失声道:
“什么人,竟用如此手段暗害于我?太卑鄙了!”
圭大道人叹了口气道:
“公瑾啊,相信你当知道封神的事,可知道赵公明是怎么入的封神榜?”
“钉头七箭书?”
经圭大道人一点拨,周瑜登时惊醒,旋又心生疑惑:
“可是……我与那陆压道君无怨无仇,他为何要暗害于我?就不怕落下以大欺小的骂名吗?”
见圭大道人眼色一变,登时反应过来:
“是了,我与陆压道君无怨无仇,他自然不会加害于我,不过……姜子牙……却是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