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烦死了,真的真的。”
夏荣光今天特别烦躁,脸色不好,已经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走了一个上午。
秘书进来好几次,都被夏荣光吼了回去,只是到后来,秘书不得不提醒他:“省长,我们的会已经推了四次了,不能再拖了,部门的人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你先去吧。”夏荣光本来很想发火,可是看到秘书那退避三舍的脸,便将自己的火气强压了下去,拿起文件去会议室。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会开的也不顺利,很多问题摆在夏荣光的面前,都等着他解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他按了按太阳穴,示意他们会议停一停,大家先休息一下。
夏荣光去楼梯间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只是今天心情真的很复杂,他又想起了昨晚的短信,从手机里翻出那条短信,林琴筝约他晚上见面,但今天谈云平必须放出来,否则一切免谈,后面还附了一张他在床上被拍的照片,身上一丝不挂,光着膀子用手挡着眼睛,表情狼狈而丢人。
他看着看着,内心的火气就冒了出来,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秘书原本想过来叫他,但手机的碎片丢到他脚边,令他却步不前。
林琴筝在沈少川的办公室里,看电脑上的监控录像,视频走到最后,沈少川按了暂停键,抬头看着林琴筝:“夏荣光给你回短信了吗?”
“还没。”林琴筝不无担心,“你说他能答应吗?云平真的会没事吗?”
沈少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示意林琴筝别出声,看了上面的电话号码后满面春风的接起:“喂,老朋友,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我说沈总,你还真是神机妙算,还真让你猜对了,谈云平今天下午四点就可以出来了,你们记得准时去接人。”
“好,多谢。”
“怎么样,少川,结果如何?”林琴筝目露忧色,但更多的是期盼。
沈少川终于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丝笑容:“好了,今天下午,四点去接他。”
“真的?真是太好了。”
这几日谈云双一直有打电话来问近况,但林琴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她第一时间给谈云双发去了短信,谈云双的电话接踵而来,林琴筝告诉她下午四点谈云平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去接,谈云双这才信了。
“谢谢你,少川。”林琴筝这几日辛苦奔波,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人也瘦了一圈,神色看起来特别憔悴,“真的谢谢你,少川,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我干什么,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且你也不知道我不仅是帮了他,也是帮了我自己是吧,现在夏荣光跟胡璋剑都是焦头烂额的,自顾不暇了。”他将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显得从容不迫,但是又不敢彻底放松,“你现在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下午我们一起去接他回来,晚上半个接风洗尘宴,好好帮他去一去晦气。”
“好。”林琴筝跟着露出释然的笑意,这才感觉疲惫,“那我先回去了,少川,无论如何,真的谢谢你。”
沈少川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席美娟冷喝一声:“不知道我们还能出现在这里?你这个小骚蹄子,这张脸倒是长得还可以,就是下贱不要脸,勾引别人的老公是吧,不要脸的小三——”说着又给了人家一巴掌。
瞬间女人的两个脸颊就高高肿起,清晰的五指印浮现在脸上。
“你们——你们——”她被打的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了,“要是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他知道了不放过我们,你不是问我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吗,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是谁?”席美娟指着身后的席美芳愤恨的问。
女人瑟缩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席美芳:“她是谁啊?”
席美娟不吝告诉她:“她就是床上这个男人的老婆,也就是原配,你这种不入流的贱货,不要脸的贱人,贱人——”她有些失控,好像是抓到了胡璋剑的奸似的,把全部的怨气与怒气都撒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啊——啊——啊——”女人被打,不堪凌辱,又是尖锐刺耳的尖叫不停的发出来。
席美芳急忙拉住了席美娟的手:“别打了,美娟,别打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床上的夏荣光终于悠悠转醒。
他撑着混沌的脑子艰难的坐起,结果看到了席美娟和席美芳,吓得不轻,他嗓音干涩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哟,我的姐夫,您可总算醒了——”席美娟忍不住冷嘲热讽。
席美芳则拿起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情况一团混乱,夏荣光还来不及理清怎么回事时,一对保安冲了进来,同来的还有几个记者,二话不说,就用闪光灯对着众人噼里啪啦的拍。
“喂,你们干什么,都不许拍了,不许拍了——”席美娟怔愣后最先反应过来,夏荣光快速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席美芳一脸的惊慌失措,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席美娟如个泼妇一样冲了上去:“你们干什么,我说不许拍了,不许拍了——”
记者跟她发生了冲突,保安立刻上前阻拦:“你们是谁,这里只属于私人业主,不相干的人不能进来!”
席美娟气结,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刚才是你们的人开闸放我们车子进来的,现在又说我们是不相干的人,还有,什么叫不相干的人,我姐夫是这房子的业主,我们怎么就不想干了?”
保安说:“那就让业主出来澄清一下,我们是听到又尖叫声才赶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业主呢,业主在哪里?”
席美娟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床上的夏荣光:“哎呀姐夫,你赶紧出来,跟他们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他们先走,让那些人赶紧给我走!”
席美娟会意,知道他说的是那些记者,不过等她转身,那些记者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对保安。
他们就像是视线预谋好的一样,来了,拍照,然后快速走人。
一起离开的,还有刚才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