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见过这个人,但从她一身贵气与冷艳的傲慢以及沈景阳和阮云路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她是阮云路的母亲。
是的,阮丽霞来了。
阮丽霞不惜抱着生病的身体出现在了沈家。
沈母看起来那么卑微不起眼。
沈少川不在家,沈景阳无可奈何,只有小宝挡在沈母面前,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家里的气氛很凝重,秦洛也不知道会出这么大事。
客厅里的瓷器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妈妈——”看到秦洛,小宝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秦洛跑过去扶起沈母,又查看小宝,这才放心。
沈景阳喘着粗气,突然呛声:“够了,你马上跟我回去!”他伸手去拉阮丽霞,结果被她避开。
阮丽霞还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朱启光,你还算是人吗?我生病要动手术,结果你们父子倒好,竟然不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吗?是不是,是不是?”
阮丽霞撒起泼来真的很吓人。
虽然身体虚弱,可动作丝毫不弱。
秦洛抱住小宝,拉住沈母,悄悄往后退。
把这个偌大的客厅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沈母虽然心疼,不情愿离开,好几次都想上前挡在沈景阳的面前,但秦洛阻止了她,着急之色布满沈母的脸庞。
而阮云路也看不下去,上前想拉住母亲的手,不过阮丽霞要强了一辈子,此刻的这样一场大吵大闹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不等阮云路出手,她已经疲软下来。
阮云路只是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妈,你没事吧。”
沈景阳颜面尽失,然而,看到阮丽霞倒下的时候,还是一阵紧张。
现场怎一个乱字了得。
阮丽霞气喘吁吁,气若游丝道:“朱启光,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马来西亚!走,云路,把他给我一起带回去!以后坚决不准再来这里!”
沈母心疼的喊:“景阳!”
沈景阳陷入了进退维谷中。
就算他还未记起过去的事情,但记忆深处的那一抹柔情与家庭的温暖,还是让他坚信,自己就是沈景阳。这里就是他的家。
只是,阮丽霞这辈子对他的帮助以及夫妻的情分也让他无法放手。
所以他束手无策。
“你们都走吧。”不知站了多久,沈少川突然从外面进来。
他单手插在裤袋里,眼角虽然带着疲色,但望着这满目疮痍依然十分镇定:“这里以后都不欢迎你们,全部给我走!”
“少川——”沈景阳痛苦的脸上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沈少川却径直走向了秦洛和沈母:“走吧,我们上楼去。”
“少川——”沈母显然是十分不舍的。
沈少川却说:“知道他还活着,就够了,既然他的心不在这里,留下也是枉然,哪一天他的心回来了,人自然也就回来了。”
他拥着秦洛和沈母,一步步上楼,留下一片怅然的目光。
上楼后,沈少川一直站在窗边。
秦洛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相对无言,没多久,她听到了楼下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
谈云平先给谈云双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
谈云双连声哀嚎:“大哥,我都二十三岁了,我不是小孩走了,你能不能不要查的这么严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了,我给朋友在外面过生日呢,不说了,我先挂了啊。”
谈云平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而后又拦住她:“哎,云双,我问你,你家里的药酒你放哪里了?”
“什么?大哥,你受伤了?”
“不是我,有个朋友,伤了腰,我带她来给你这里上点药,我还跟人吹嘘你是护士呢,谁知道你人都不在。”
谈云双一听,立刻反问:“男的女的?帅哥还是美女?”
谈云平当即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谈云双狡黠的笑两声,“如果是帅哥,我现在就回去,如果是美女,你还叫我回去,那你就是天子第一号的傻瓜蛋!”
一听谈云双说帅哥两字时的兴奋劲,谈云平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云双,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什么叫想啊?大哥,你说,到底是帅哥还是美女?”
“女的。”谈云平终于没好气的回答。
谈云双立刻一阵尖叫:“哇靠!大哥,你真是个大傻瓜,药酒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你自己找找吧,好了,我不说了啊,自己把握机会!”
小妮子快速切断了通话,谈云平唯有摇头苦笑。
他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瓶跌打损失的药酒。
他拿着药酒进房间,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床上的林琴筝已经脱了外套,黑色的打底衫也撩起,露出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被灯光照耀,散发出柔和洁白的光芒。
他的喉头顿时一紧,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上的药瓶。
“哎,喂,看够没有?”林琴筝见他杵在那里发怔,不得不打断她。
谈云平面色赧然,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
当他的手伸向林琴筝的腰肢时,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林琴筝见他久未动作,已经不耐,她说:“你把药酒给我吧,我自己擦。”
她检查过自己的腰,应该只是扭伤,并未大碍。
“还是我来吧,我在部队学过一些跌打损伤。”
林琴筝不置可否:“那你就专心一点。”她其实很后悔,怎么说都是孤男寡女,早知道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跟他来的。
可来都来了,那就快点结束吧。
谈云平的掌心很暖,她的身体很冰。
当他的温暖触碰她的冰冷时,他说:“女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冷天的还穿这么一点,腰可是人体很重要的一个部位,尤其是女人,腰这么冷,会有很多妇科的毛病。”
林琴筝起初并不在意,但听到他说妇科的毛病,顿时哭笑不得:“先生,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确实如他所说,他应该是学过一些的,按摩的手法很好,没一会儿,她的腰部就开始发热发红,同时还有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像身体四处扩散。
她的腰肢很软,虽然谈云平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但她还是轻轻的发出了几声痛楚的呻吟。
他说:“忍着点儿,这样推过明天应该就能走了。”
他告诉自己要钻心,但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开始自主的跑到九霄云外。
“喂,你干什么!”林琴筝忽然转过身,快速的挥开了他的手。
谈云平的脸红的像关公,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失误而已。”他一不小心,竟然将手往上滑了滑。
他表现的十分局促,已经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
林琴筝原本是有些生气的,觉得他是等徒浪子,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不小心而已。
于是她直起了身体说:“好了,谢谢你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你干什么!”看到她起身穿衣,谈云平又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行,你今天不能再动了,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你的腰需要保暖,出去只会加重你的伤而已。”
“睡这里?那你妹妹回来睡哪里?”
“没事,我会让她睡沙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