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音还咳着,半夏和觅波一左一右着紧着把她搀进屋,苏云音坐定后,觅波也就让到一边安心等着半夏诊脉的结果。
半夏诊着脉,似是道歉又似是说教着:“在风口上站那么久能不难受嘛,原也是我们不好,不怪你。”
进屋后,又喝了觅波倒的热茶,苏云音已经好受许多,病倒是不碍事,只是今天有些劳累,人显得有些疲乏不太精神,她勉强支起身子浅语道:“师姐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拐着弯的在给我压力。”
半夏把了脉,确实无碍,日常的药喝着就行了。觅波总觉得是自己照顾出了岔子,自告奋勇煎药去了,苏云音想宽慰觅波两句,让她实在不必如此。
“你就让她去吧,她,你还不了解吗,要不让她煎药必然闹出更大的动静。”半夏说着话,手里却不歇着,把下午研制的那些新药分门别类全部装好,才又过去苏云音身边坐了,陪着她说说话,“你可别再风口里站着了,否则大师姐还得再往小厨房煎药去,你不嫌她烧了房子,我还嫌烟大,呛人呢。”
苏云音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半夏从医,无论是哪方面看,肯定都比觅波心细些,逗了苏云音一乐,这话才好问出口:“大师姐不在,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就老实告诉我,刚才看我们玩闹时明明难受的厉害,为什么不说话。”
“只是有些累并没有难受的厉害,就是我说了谎,师姐的妙医圣手还能是作假不成,方才你也诊过脉的。”苏云音幡然醒悟般,“哦,我知道了,原来师姐这样小气,只许你们玩笑,却不许我远远看着。”
苏云音不承认,只说自己没事,还左顾而言他。半夏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却又不真切,那一缕想法一晃而过根本就抓不住,她心中无缘无故地生出一股酸来,她拍拍苏云音的手说道:“别人家都是说孩子不懂事,你呀,却是太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半夏一句话,险些打破苏云音的表象,将她心底的苦引出来。苏云音面上自然,眼神却有些飘忽。她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厌恶他们拼命拯救的这幅身子,这幅累赘,因为她知道顶着公主的身份,就是累赘也得这么将就着,可这话说出了口反倒伤了真心的人。
她总是这般懂事的身不由己,咬着牙死死地忍住,强行将那股念头又压了回去,还是那副淡泊的笑脸,看淡权贵生死一般。
苏云音这般形容,半夏就是有心想说点什么,也只能咽下去了。一时片刻,屋内安静了下来,两人各自喝着茶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d看小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