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如今,苏云音走了一趟雯州后,就是前者,似乎也不见任何好处,反而出行都受到牵制,变成了坏处。比如这次雯州之行,不就是个例子。
不知是许久未见,还是这次心疾来势太过于汹汹,司徒空瞧着苏云音,觉着清减了不少。司徒空招呼苏云音在他旁边坐下,“来,为师替你把把脉。”
以司徒空的医术,一定能探查出,苏云音是因为心绪起伏不定才发病的,苏云音赧然了,“师父,有半夏师姐在,我已无大碍……”
“觅波心急火燎的找为师来,不看看不放心啊。来,手伸出来,为师瞧瞧。”
苏云音还要说点什么,司徒空不容拒绝,两指已经按在苏云音的手腕处。苏云音如坐针毡,扭动着,就怕被发现了心事。
司徒空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须,似笑非笑,“确实大好了,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说着手下运气,一股暖流顺着苏云音的手腕,流遍全身,最后流向左边的胸口,熨帖着心脏,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司徒空才收手。
苏云音低着头,红着脸,也赶紧收了手,整理着袖口,到底还是被师父发现了端倪,回话也不敢直视司徒空的眼睛,“云音又让师父费心了。”
司徒空看出了苏云音的窘迫,也不细问,指着刚烹好的茶,示意五儿给苏云音倒上,“你也是个爱茶的,来尝尝我这茶如何?”
苏云音执起翠竹制的茶杯,轻啄一口,竹香中混着丝丝梅香,清爽中又透出一缕暖意,入口回甘,像丝绸般抚慰着脾肺。再啄一口,香味渐浓,仿佛置身皑皑白雪中,却仍有一抹红绿,翠竹不倒,寒梅傲然绽放,令人心旷神怡。
“此茶何如?”
“不愧是师父的君子茶。”
不错,能尝出来君子茶,司徒空摸着胡须大笑,“那,你可尝出了其中的奥妙?”
苏云音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回答的一派悠然,“这茶妙在泡茶的水和茶杯上。”
“哦?说来听听。”
“此水甚是清爽,应该是陈年的雪水,而这梅香馥郁,应该是收集了初梅上立冬那天的初雪。后置于土瓮中,封严实了,埋在十年以上的梅树下,隔年再取出。烹茶时,用立夏那天采集的潇湘竹第五节,作为茶杯,一暖一冷交相辉映,大约便能有这般身临其境的滋味了。”
苏云音一语,把坐在一旁奉茶的五儿唬的一愣一愣的,真人和公主姐姐为了一杯茶,就算机缘再巧合,至少也得等上一年,真是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