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还不起了,与其让自己活在愧疚里,不如一了百了。
趁她现在还想不起桑家的恩情,趁她现在还想多自私一会儿,不为别人去活……
“滚!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我顾止就是再没女人也不会碰你,我嫌你脏,你别脏了我的地方!给我滚出去!”顾止声嘶力竭地喊着。
桑以安愣怔了一瞬,顾止迅速抬脚将她手里的玻璃瓶子踢到一边,然后把她扯出浴室。
高级套房都配有医药箱,他把她摁在床上看她的伤口。
“不要碰我……”
“闭嘴!”顾止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你这条都是我的,我让你听话!”
桑以安冷笑一声,冻得颤抖:“都说了让你拿走……”
“我还不想当杀人犯,你好好活着我才能折磨你。”顾止看着她的伤口,很严重,有很多玻璃碎片,伤口里还沾上了沐浴露,肯定会发炎。
他用酒精清洗着她的伤口:“疼就喊出来。”
桑以安没有做声,在他用酒精大概清洗了伤口之后,准备用镊子处理碎片时。
她却往后一撤:“不麻烦你了,如果你很想包扎的话,直接缠上绑带就好。”
毕竟她也不想血淋淋走在马路上。
“桑以安!”
“如果你不要我的命,那我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沈少爷的未婚妻,和你在一家酒店呆得久了,难免被人说闲话。”
这是a市,到处都是沈家认识的人,如果她还死不了,那她就不能让弟弟有事。
就必须好好呆在沈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后认真演戏,当好余以安。
“桑以安,你贱不贱!为了一个沈江邵你是有多贱!”
“我贱的很,就不玷污你的眼睛了。”
顾止扼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推到一边:“滚!”
“当初为了你我差点废了这双眼睛,就算是到了现在,我在晚上的视力都很差,你说的负责,就是这样?”
顾止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郁的寒气,似要狠狠咬住她的心脏,步步蚕食。
“桑以安,你向来最讲良心,那怎么到了我这儿……反而什么都不讲了?”顾止因为嗓子受伤,声音粗砾,像要划破碎纸一般,听的人心发颤。
桑以安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掐破了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三年前最美好的回忆,却成了威胁她的砝码。
“你想让我怎么做。”她哑地嗓子,艰难地说出每个字。
顾止笑了笑:“这就对了,知恩图报才是我认识的桑桑,千万不要让我觉得白救了你。”
在她活的稍好一些后,总会有人出来告诉她。
她有多卑微,多可怜。欠了多少债,她不配拥有幸福。
为什么要被他们救,任由她死不就好了吗。
顾止把她带到一家酒店,环境很好,安静温馨的套房,窗明几净却看着晃眼。
“我先去洗澡,你等我。”顾止柔声笑道,看得出心情不错。
桑以安看了他一眼:“洗澡?”
“你一会儿也要洗,不然我嫌你脏。”顾止挑逗地摸着她的下巴,“还是说你想一起洗。”
“呵,一起洗?”桑以安呵笑一声,脸色更加冷硬,眸中的不屑刺痛了沈江邵的眼。
顾止眸色一寒,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却越发阴柔,笑容渗人:“桑桑,你这副样子,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他把桑以安扯到浴室,用力推在墙上,牵制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乱动:“既然你想跟我一起洗,那我们就把要做的事,直接在浴室做了吧!”
“放开。”桑以安低垂着头,声音发寒,没有情绪。
顾止凑近她的脸,闻着她的香甜,沉迷地说着:“桑桑你知道吗?你特别香……我从很久之前,就想好好亲你一次了。”
“你不是嫌脏吗。”
顾止赞同的点头,虽然在笑,却看不出他究竟高不高兴:“对,你说的没错,你脏了,已经被人弄脏了,是应该洗洗干净!”
话音落下,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她头顶浇下,她的头发瞬间湿透,冷水顺着她的脖颈流到衣服里,很冷,真的很冷。
她闭上眼睛,唇色冻到发白,靠着墙壁一动不动,活像一尊没有生气的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