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风,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和那时承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喊嚷嚷喜欢的人是不是他?”
病房。
滕玮被滕长泽放在床上,然后他为她盖好被子。
滕玮躺在床上静静地抓着被角,她看了滕长泽一眼,“何时我们回去?或者我自己回恒阳?”
滕长泽正在为她倒一杯热水。闻言,一个不小心水瓶洒满了桌上,水流哗哗流到地上,他微微诧异,赶忙放好下水瓶,抽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桌上的水渍。
“你要回去?那时承呢?”他坐在她床边开口。
滕玮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好像已经傍晚了,残阳如血,落日的余辉慢慢地淡褪,轻薄的云朵缓慢漂移,若有似无。
“不是有杨家会救他吗?我和他结束了,我累了,想回去。”滕玮慢慢转眸看他。
“你若是有事就留这儿吧,我一人回去。行吗?”
滕长泽欲说的话语在唇边辗转,终是脱口,“阿玮,时承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他。”
好久,滕玮感到疲困,慢慢地阖上双眸,再也没去看滕长泽。
滕长泽轻轻叹息。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一人静静。”滕玮在床上转了身。
“好,我先去那边等时承的消息,你好好休息。”床边微弹,滕长泽似是站了起来。
滕玮闭眼敛息,藏在被里的手紧紧攥着,从未松开过。
直到门轻轻关上,房间只剩她一人时,徐徐张开眼眸,眼眶泪珠打转,撑着睁大眼望着窗外景色,却还是流了下来。
逐渐染湿了枕边。
不想再去想什么了,她只想离开这儿。
很累,也烦。更多的是无力。
他还是骗了她,第二次骗了她。
第一次骗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过,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会好起来的吧?滕玮陷入沉睡之前默想,有杨家在,有杨排风在,他应该会好起来的。
滕玮现在头疼得太阳穴突突跳起。
时公馆?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难怪那会他突然不见人影,难怪那会时公馆来了警察时候,他双眸四周搜寻,在某个角落似是找什么人。
难怪她当时心中不安,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那时,我和文旻只是去别的地方偷听四姑姑和时应斌的谈话,我们是跟着四姑姑他们的,之前跟她说好了,她去套时应斌的话。”
“可惜了,时应斌口风紧,没什么有用的。”
“后来我来晚了,是因为我遇见了熟人,跟她聊了一些话。”
——“后来我来晚了,是因为我遇见了熟人,跟她聊了一些话。”
滕玮脑海中陡然响起时承对她说的话。
是了,他们自时公馆回时宅,在房间他对她的解释。
——“她是谁?”
“她是我高中的同学。”
——“我和她是今天才见到的,互相问候而已,她是在查时应斌的事。”
耳边仿佛时承在说话。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一刻她突然记忆该死的那么好,那一晚他们对话她记得那么清清楚楚。
一丝不漏。
地上的泪滴越堆越多,滕玮慢慢地弯下腰,双臂抱着头慢慢地蹲下,她又哭又笑。
口中喃喃:“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同学是你……竟然是你……是你”
杨排风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滕玮,她眸光闪动,神色不明,听着滕玮的话,她了然于心,出声。
“是的,那个同学是我。我和他在时公馆的后花园见面了。”
在场的每个人听着她们的对话,一问一答。唏嘘不已。
“他骗了我……他又骗了我……”
滕玮头埋在双膝,无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只见她的双肩不断地抽搐,地上泪渍一滴又一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