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林慕蝉二斗扑天雕1

我心道坏了,难不成扑天雕连同皮卡小房车一块抓走了,转念一想不大可能,扑天雕再厉害不过是个飞禽,能吊动一两吨的皮卡车?

我急道,柳向晚,你赶紧回宿舍把林慕蝉叫出来。

柳向晚脆应一声,转身就跑,林慕蝉和柳向晚是一个宿舍楼,但不在同一间寝室,那栋楼上全部是两人一间寝室,属于贵族宿舍,大宏发操作此事时极为细致,花了大本钱,校方不敢怠慢,一切都按高规格来的。

十几分钟以后,林慕蝉跟着柳向晚跑到校门口,虽然她的腿不是很利索,但勉强能小跑。两人关系非常微妙,要说算是小姐妹吧,互相还不大说话,要说算是仇人吧,还能一块结伴赶路。林慕蝉主要是针对我闹情绪,她知道柳向晚是无辜被绞进来的。

林慕蝉一见黄金童,问道:张大爷怎么了?

虽然林慕蝉比较反感黄金童,但此一时彼一时,我惹她伤心,楚凤楼独吞火叶枪,就剩黄金童一个好人了。黄金童一五一十的讲清豹伏山情况。

林慕蝉听完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我们正要出发,门卫室里的保安队长,忽然走出岗亭,递给林慕蝉一个皮夹子说:这是晚上你经过学校门口时不小心掉落的,因为里面有你的学生证,你从门口一走,我就认出你来了,还给你吧。”

林慕蝉结果皮夹子说了声谢谢,里面有一张学生证,和几十块零钱。

保安队长又对我说:刚才不好意思,看来你们是同学了,以后我就认识你了。

我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保安队长又对林慕蝉说:我叫许永盛,很高兴认识你。他看林慕蝉的眼神充满了兴奋,这一点我能觉察出来。

林慕蝉面露羞涩的笑笑,因事情紧急,须赶紧回山,所以不及细聊。保安队长叫许永盛,和图书馆那个小保安一定是哥俩,因为那个小保安叫许永昌。

我们将柳向晚劝回,四人到山上时,正值午夜。

事情脉络我们已然掌握,即林慕蝉柳向晚结伴下山后,张舒望在皮卡小房车里睡觉,被扑天雕叼走了。黄金童也怀疑扑天雕能否吊动皮卡小房车。

林慕蝉斩钉截铁的说,绝对能吊起来,因为她知道扑天雕的速度与力量。

在山顶上,林慕蝉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任由微风拂面,后来我才知道,这叫量风,是白云道门早年间传下来的,夜叉国贵族才会,说起来林慕蝉祖上还是外国人。

这风中亦有山川丘壑,有林木溪泉。倒不是说风中有这些幻影,而是比喻,比如风丘,为何叫作风丘呢?在一只长途跋涉的鸟看来,城市柏油路密集地区的上空就叫做风丘,柏油路极容易吸热,城市有热岛效应,柏油路密集的地方,热气流急速往上升,鸟儿飞过,不用煽动翅膀即可拔高,因此叫风丘。如果顺着河流飞,则是最累的,世间万物,唯水比热容最大,周围地面热起来,气流上升之时,河床上依旧冰凉,因此沿着河床飞就叫打翅风,十分吃力。鸟儿过向阳山坡,气流上升剧烈,就叫风山,过背阴山坡冷空气急速扑向地面,就叫风壑。会借风使力的鸟,翱翔数十公里不煽动一下翅膀,不会借风使力的傻鸟,沿着河床扑啦啦的笨飞。要论飞行,以鹫最会借风,以野鸭最傻。没亲身飞过的人,是不会体验到风之奥妙的。这些都是林慕蝉亲口所传。

扑天雕之所以能找到我们,就是因为吞吐兽盘踞山顶,山顶风向有异,扑天雕顺着风道寻来。

风中有道路,周代陆地上的道路规划,基本与风中的道路一致,古书记载:周道皆从风径。因为那时的人们能够观测风路,林慕蝉量风,就是找寻扑天雕走的风路是哪条,要二斗扑天雕。

{}无弹窗自从兰山峪巧逢楚凤楼,那辆皮卡小房车的钥匙一直都在黄金童手中,外人难以染指,我不能进车里,张舒望和林慕蝉不会开车。楚凤楼因为黄金童强行霸占房车,才迟迟没有离去。

以林慕蝉、柳向晚和张舒望的技术,在没钥匙的情况下,老少三人不可能将车发动。

用手电筒照射地面时,发现了车体掉落的一个反光镜,反光镜像是被物体重击断裂。而且山上土壤松软,车上山时有一道清晰的轮胎印,却没有下山的轮胎印。

黄金童拿起来仔细端详,叫道:不好,他们三人肯定是遭遇袭击了。

我细细一想,李子豪是不可能袭击柳向晚的,林慕蝉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大宏发临走时的眼神十分诚恳,不可能杀个回马枪,蜃奴刚刚被我们填进地脉暗河。

所以遭受扑天雕袭击的可能性最大,赶火叶枪之时,扑天雕被林慕蝉插了一钢筋,负伤逃走,远遁山林,昨夜吞吐兽使风,惊动了扑天雕,扑天雕有感而来,窥视一眼,见林慕蝉危踞山顶,不敢造次,抹过山梁远远飞去。

扑天雕是灵感羽禽,平日刺猬山守宝,呼吸陀螺烟,悠然自得,我们一帮外来人口,冒然把火叶枪拔了,它如何不恼怒?早将我们几人认得真真切切,在脑海中影画图形,伺机报复。

我们入山埋蜃奴前前后后所用时间差不多是四个小时。

如果遭遇扑天雕袭击,能够证明一点,那就是事发时林慕蝉肯定不在山上。难道她真的因见我与柳向晚日渐暧昧,而顿足远飞西北?抑或是我被大宏发迷倒心窍,误掴她一掌,她记恨在心,永世不与我相见?我心绪如麻。但隐隐约约感觉林慕蝉不想放弃这段学生生活。

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有没有自己人受伤。

黄金童献策说:咱们应该先去鲁大宿舍看看,柳向晚是不是回了宿舍。

我应声说:对,我估计十有八九张舒望遭扑天雕袭击了,林慕蝉肯定不在山上,若不然扑天雕不敢飞来,只有找回林慕蝉来,我们才有希望找到张舒望下落。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柳向晚,你说的对,咱们先去鲁大宿舍楼看看。

转念一想还有更快捷的办法,我问黄金童:你不是有电话吗?

黄金童道:电话被林慕蝉拿去了,自己号码也没背过。

问出凤楼要电话时,楚凤楼手机早就没电了。

黄金童安排楚凤楼留在豹伏山看山,楚凤楼心怯,不敢独处,执意跟从我们到鲁大校园。

豹伏山是张舒望起的名字,原本就是碎砖山,距离学校不远,有个二三里地的样子,步行二十分钟左右。

我们到学校门口时已是晚间十一点左右,本来学校的大门夜不闭户,统统开着,十一点左右还有零星学生进出,门口保安亭中的保安队长见我们三人不伦不类,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往学校里走,出门来使个警棍拦住去路,盘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进学校做什么?

我们三人被拦在门口。

黄金童悄声问我说,鲁北大学还有不认识你的保安?你不是天下第一癞蛤蟆吗?吃到柳向晚这种天鹅肉,简直就是天鹅肉丁炒香菜,还有人能不认识你?太不给天鹅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