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婵把车开出来，几次欲言又止，毛日天始终看着她的脸，只见她一阵红，一阵白，目光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毛日天说：“咋了？哑巴啦？”

柳小婵说：“没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么，听到还问。”

“我没听全，就听到什么播种，什么十八厘米，不是在说我么？”

“不是，”柳小婵说，“呆小萌说她的脸有十八厘米长，是标准的女神脸！”

“那播种呢？”

“呆小萌说……说……等别墅的粮食吃没了，我们就在院子里播种，种些粮食吃……”

“你们谈话的内容还挺广泛的。”

“不行么？”

“行，你看着点路开，再往前开就上山了！”

柳小婵这才注意到走反了方向，快开到盘龙山脚下了，赶紧调头往回开。

毛日天不再逗她，指挥她开着车回到村子里，这时候天光大亮，村里不少疯了的村民出来遛弯了，有的看见汽车追几步，有的傻呆呆地没反应过来，瞪着火红的眼珠子看着毛日天他们从身边开过去。

毛日天叹口气，说：“杨明也真的是下得去手，这些人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被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在村里兜了一圈，没见到什么正常的人，柳小婵问：“还去哪？”

毛日天说：“咱们往石头岭那边去看看，我想再去看看大虎叔，最好能找到老黄皮子。”

“好！”柳小婵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话少，毛日天咋指挥，她就咋开车，像一个专业司机一样。

车子穿过湖山村，过了牛头村，直奔石头岭。

王迷瞪被杨雪呵斥了一句，一缩脖子，低声对身边的二狗说：“也不知道杨雪会不会给她弟弟当内奸。”

二狗也是杨明的朋友，不愿意背后骂他，说到：“杨明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了，你就不用操那份心了！”

毛日天看着二狗还在帮杨明说话，就问：“你昨晚干啥了，我找你没找到？”

“额……”二狗语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端菜的小莲，小莲顿时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二狗，二狗支支吾吾地说：“我昨晚睡不着，起来走走，还不是惦记村里那几个疯了的家人！”

毛日天点头：“你还有点心，我还以为你又搭上相好的了呢。”

“没没，我哪有那个闲心呀！”

毛日天说：“是呀，但是你晚上也别总是到院子里溜达，”说着凑到二狗跟前，放低声音说：“我昨晚睡到半夜，隔着窗户恍恍惚惚看到大虎叔回来，就在院子里来回走，手里拿着小莲婶子的衣服，眼睛里还带着血！”

二狗听了浑身一抖，手里的饭碗“咣当”一声落在桌子上。

毛日天一笑，拍拍他肩膀，说：“你怕什么，你和大虎叔又没仇怨，大虎叔就算是回来也不会找你。”

二狗冷汗直流，昨天晚上和小莲在院子里边正干的起劲儿时候，忽然小莲的衣服从天而降，半空中张开就扣在自己脑袋上了，俩人拎着裤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影，吓得没干完就都回来了，这时候毛日天绘声绘色地一说，他真的以为是杨大虎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可能，这要是杨大虎回来了，看见自己玩他老婆，早就把自己撕碎了，还能只扔一件衣服那么简单。看看毛日天似笑非笑的，猜测也许昨晚就是毛日天在耍戏自己，不过也不敢反驳，捡起饭碗，继续吃饭。

呆小萌和柳小婵下来了，平时都喜欢在毛日天跟前坐着，这时候俩人都躲到别的桌子上去吃饭了，毛日天也不搭理她俩，吃完了饭，说：“我一会儿开车出去转悠转悠，看看前村后村的，有没有没有被咬的乡亲需要救援的，别剩下谁，谁跟我去？”

这些人面面相视，没有答应的，有的干脆假装没听见，把头扭到了一边，生怕小毛点名点到头上。

柳小婵却是条件反射一样举起了手：“我去！”

毛日天回身往外走：“去就跟着我。”

柳小婵拿着一根黄瓜跳起来，一边走一边吃着。

呆小萌说：“那我也去吧。”

二妮儿站起来：“还有我。”

狗剩子从洗手间刚出来，问道：“都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