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皱眉,低声道:“张信是布阵的好手,分辩方向的能力超过常人,对大漠也甚是熟悉,也没有迷路的道理。加上昨夜,近处大漠不曾发现狼群,也排除他遭受狼群袭击的可能。如今他生不见人,死不见鬼,难道,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发生?”
会是什么不曾想的事?
耶律元迅皱眉,低声道:“在入大漠之前,我还看到他的标记,若有意外,必是在进入大漠之后!”
管家问道:“楚大小姐昨夜,是去了大漠?”
楚若烟点头,想起昨日的事,微微皱眉。
当时她看到那纸卷上竟写有十年前二哥楚若轩的行踪,第一个念头,是十年前楚若轩与耶律辰曾经交手。
而十年前,耶律辰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楚若轩却已在军中有些威名,二人交手,必然是耶律辰吃亏。
难道,是耶律辰收到张信传去的消息,得知当年对他动手的是楚若轩?因此才对楚家下手?
这个念头闪过,惊急之下,她只想赶去边疆,向耶律辰问个清楚。可是睡一觉之后,整个人已经冷静,再见到耶律元迅,得知张信、王宁等人都在为自己彻夜奔波,惊觉自己的莽撞,也就不再坚持,跟着耶律元迅回来。
此刻心中疑虑未消,被管家一问,又不禁拧眉思索。
管家又如何知道她的心思转去旁处?摇头道:“张信的功夫虽说不比阿传等人,可是他不止懂得布阵,更擅长追踪。昨夜大漠中不曾起过风沙,他断没有将小姐跟丢的道理!”
是啊,大漠上的黄沙,不管是人还是马,踩上去就留下一串足迹,若是在进入大漠前没有跟丢,进了大漠之后,就更没有跟丢的道理!
耶律元迅皱眉道:“我进入大漠之后,再没有他留下的标记,后来发现若烟的马蹄印……”话说到这里,蓦然停住,看看管家,又向楚若烟望去。
楚若烟被他的异常惊动,抬起头问道:“怎么?”
管家也连忙问道:“王爷可是想到什么?”
耶律元迅慢慢道:“在进入大漠之前的戈壁上,有一片痕迹颇为可疑,如今想来,竟似有人在那里打斗!”
“打斗?”楚若烟诧异,“是什么人会跑去戈壁上打斗?”话问出口,恍然惊觉,失声道,“难不成是张信?”
耶律元迅慢慢点头。
从如今的线索来看,只有这一个解释!
管家脸色微变,皱眉道:“据小人所知,那里少有人居,又有什么人会与张信动手?”
重要的是,寻常的人又怎么斗得过张信?
楚若烟想一想,轻哼道:“只怕与元世子脱不了干系!”
元霍?
耶律元迅不解道:“怎么讲?”
楚若烟道:“之前他千方百计,防止张信传递消息出城,昨日张信出城却无人阻挡,怕是元霍早已在城外伏下人手!”
有些道理!
只是……
耶律元迅不解道:“传递消息,又非只有张信才成,他只防张信一人又有何用?”
楚若烟勾勾唇道:“因为……他也想将消息传出城去!”
“什么?”不止耶律元迅,连管家、王宁也感诧异。
楚若烟叹道:“那日张信私入定国公府被擒,我前去京尹司相救,却不知道他为何被擒,想来已被元霍发觉。随后张信使人出城传信,使的可是钰王府的人!若是元霍始终命人留意张信的一举一动,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听到这里,耶律元迅已点头道:“是啊,如此一来,他便会怀疑,张信是钰王的人!”
楚若烟叹道:“虽说定国公府与我上将军府一向没什么交情,可是同在上京这许多年,各府上的家人,总会脸儿熟。”xdw8
张信、王宁等人跟着耶律辰来上京只有两年,一向又不随侍身边,所以面生,更易令元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