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远只好唉声叹息一下,才又和我说一些甜言蜜语,最后,才难舍难分的挂了电话。
和陆重远结束通话后,我才走出后院,去了我家的厨房。
那刻,我家的厨房正喧嚣着。
我爸爸正把切得薄薄的半肥半瘦的腊肉倒进锅里,一下锅,这些薄片腊肉就在油锅里打了卷,我爸爸眼疾手快,拿锅铲子在锅里翻滚了一下,就把切成段的蒜苗头先放了进去,几铲子下去,蒜苗就有了熟的香味,我爸爸就把蒜苗的尾部倒下去,在锅里翻炒几下,就出锅了。
一大盘子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腊肉蒜苗回锅就被我妈端在了堂屋的方桌上。
然后,我妈道:“夏雨,洗手吃饭了。”
我立刻小跟屁虫的应了一声,就在盆子里把手洗了,跟着我爸爸就进了堂屋。
好家伙,一个大方桌上,居然满满当当的都是菜。
切得非常薄,卖相很好的腊肠。关键是,这些腊肠分好几种,被我爸爸做成了一个大拼盘,有糯米装的,有豆腐装的,还有猪血灌的,至于肉装的,又分广味和川味,看来,这个年,我爸妈花了不少心思做这些。
现在,已经鲜有人家做豆腐香肠和糯米香肠,以及灌血肠了,可是,我想起这些小时候特别的年味,一次电话里就和我妈说了下,说特别想小时候的年味,想吃这些东西。
没想到,我爸妈还真给我做了。
桌子上,都是腊菜,但是,每个盘子里的品种却都不一样。
我爸爸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说是家里自己栽种的葡萄酿制的,我立刻喝了一小口,那味道,真的比我喝的普通红酒地道,口感好,没有一点苦味,也不是太甜,浓淡适宜,醇香可口。
再挑几筷子腊菜吃了,那美美的味道,真的是幸福到了骨子里。
吃饭时,我爸爸和我妈给我算了今年家里的一笔账,大意还是,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我哥也越来越懂事,越有出息了,说今年挣得不少,明年应该还多,因为,他老板已经说了,要给他涨工资了。
我看着我爸妈欣慰、满足的笑容,心里也特别的甜蜜。
那晚饭后,我妈说,我家明天有亲戚来,叫我穿的齐整些。
我不由问我妈:“这年三十月的,谁有功夫在这两天串门呀,后天就要过年了呀,要串门,也等年过了再串呀。”
我妈就笑着说:“雨儿,我看你在外边念书,现在还给念迂腐了,现在,谁家还计较这些呀。我们这里,如今从腊月二十几头就开始待春桌的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害怕弄到年后打抵,就提前了。”
我只好“嗯”了一声。
那个晚上,我都没有想到,我家第二天来的客人,就是我妈的那个远方表哥和他在县政府给县委书记当秘书的那个儿子。
我妈也不说破,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明天家里要准备些什么,一边算是待客,一边算是为我回家接风洗尘。
我当即对我妈笑道:“这已经吃得够好的了,不需要明天再弄什么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