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时候,我们基本在谈工作,原是海外分公司的有几个老总,是当地人,奖金涉及到纳税的问题,希望我们这边能曲线处理,牧想按正常流程走,其他老总还比较容易沟通,独独澳洲的aln比较坚决,或许他觉得有坚决的资本,因为澳洲分公司这几个季度的业绩很出彩,牧让我跟进这个事情,我答应了。
八点多的时候,牧老是看手表,我问,有事吗要不咱们先回去。牧笑而不答。后看到餐厅的人都陆陆续续站起来,看着窗外,我也站了起来。
外面灯火辉煌,热闹无比。原来是深圳特区成立三十周年的烟花晚会。
烟花绚丽灿烂,漫天华彩,好壮观。
不知觉牧已走到我身后,当他要抓住我的手时,我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牧把手放在我的腰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外面很大声,烟花一个一个目不暇接,餐厅的人惊呼声此起彼伏,牧把我的右手拿开,在我耳边说话。不过太吵了,没听清楚。
这么近距离的看烟花,也没留意新闻说有烟花,很意外也挺兴奋,我和餐厅的其他客人一起欢呼起来。牧也被渲染了。
烟花晚会结束后,因为车太堵,回到社区已经快11点了。
牧说我送你上去吧,我说不用,突想起餐厅牧唧唧歪歪说了些话,我转身问牧,刚才你在餐厅说什么。牧用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目光深邃的注视着我,缓缓的说,尘儿,我们有千年之约不是吗?下一个十年,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深圳的烟花。
我凝视着牧深邃热烈的眼睛,我的视野忽而盖上了一层薄雾,泪水自心底渗出在眼眶打转。
我转身离开,独自上了楼。
千年之约,我何曾忘记?
20世纪最后一天的晚上,深南大道封路了,不让通车,变成了步行街,这在现在的深圳难以想象。花车从上海宾馆出来,锣鼓喧天的。
那时我和牧住在凤凰路,我们从设计院出来,手拉着手昂首挺胸的步行在深南大道,牧,说真爽呀,这么大的步行街,难以想象深南大道没有一辆车。
我和牧来到大剧院广场,倒数钟声,牧也是背后抱着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合着人群倒数数,当浑厚的钟声“当”一声响,2000年来到了,我转过身,牧捧着的脸,疯狂用力的吻着我,大声的叫:尘儿,我爱你,三千年。我也大声的喊,新世纪我来了,牧,我爱你,一千年不变。牧说,是三千年,不是一千年,我当时还没明白,牧硬是要我喊,我也就大声喊三千年了。
在广场闹腾了好久,人群迟迟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