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按你说的去做吧。”宁天翊轻声应答，摸了摸女人的额发再次催促说：“早点休息。”

发生了这么多事，张慕晴又怎能睡得着。她闭上眼，又偷偷睁开双眼，发现男人正坐在床边发呆。

“你也休息吧。”张慕晴忍不住提醒说。

宁天翊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眉毛扭成了结。

“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脸上的疤痕很丑？”张慕晴伸手想要摸一下伤口，却被宁天翊阻止了。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忍不住开始教训这个逞强的小女人：“今天出发前，我已经叮嘱你待在酒店哪里也不去，怎么还是跑出来了？你还逞强为我挡那一枪，我真的……很生气……”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职责。张慕晴倒好，挺身而出把他推开，差点就死在乱弹当中了。现在想起来，宁天翊仍旧心有余悸。

“对不起。”张慕晴轻轻握住宁天翊的中指，玩弄在掌心处。“当时我看到有个男人朝着你的方向开枪，想也没想就把你推开。”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

“差一点……子弹就从我的心脏穿过。当时我在想，要是能活下来，我这辈子都要缠上你了。”张慕晴在胸口的位置，划了一个十字。

她是无神论主义者，可是这一次，她相信是上帝听到了自己的祷告，保佑他们。

“傻瓜……”许久，宁天翊才挤出了这两个字，眼眶忍不住泛起了潮红。他摸了摸张慕晴的额头，声音哽咽：“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想起之前每一次见面时，他对她总是出言伤害，心里就会愧疚不已。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张慕晴轻轻把男人的手贴在脸颊上，疲惫的脸上满是深情。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即使知道结果可能是死亡，张慕晴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她爱他，早已胜过自己的生命。

四目相对，宁天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灵魂仿佛都被抽空了。

轻叹了一口气，张慕晴自言自语地说：“我现在觉得，一切仿佛都是不真实的。”

不真实？宁天翊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指尖抵在张慕晴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