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卿辞看到他臭着一张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就来了一股火,当下便和他叫板起来:“哼,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本郡主不能去的,就算是皇上的玉章宫,本郡主若是想进,也没有人敢拦着,更何况你这个破地方!”
南一文见她如此嚣张拨扈,便不再多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下子,本来被他刻意遮住的绾碧的尸身便露了出来。
卿辞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怖的尸体,尤其是不久之前,她还见过这尸体活生生的样子。当下她便觉得自己的胃中一阵翻滚,她赶忙捂住嘴巴,不想让自己在南一文这块臭木头面前丢了脸。
她现在是十分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执意要来这个地方了。这下子南一文一定是在看自己笑话了!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一个药瓶出现在出现她的眼前。她疑惑地抬头,看到南一文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这里面药可以让人心神安定,你拿着嗅一嗅。”又似感觉到卿辞有些顾虑,他又说道:“我带着护手,手没有直接触碰到尸体,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卿辞看了看南一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又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护手。她咬了咬唇,将药瓶接过,拔开塞子,放在了鼻子下面。瞬间,她便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上至下,涌进了全身,原来的不适之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南一文见她的脸色好了许多,才又戴上了护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之前插在绾碧喉咙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果然,正如自己所料,银针变黑了。
卿辞见状,好奇地问道:“她这是被人毒死的?”
“应该是。”南一文回道。
卿辞觉得他很是敷衍,有些不快,呛声道:“什么叫应该啊,这银针都黑成这样了,还不是中毒吗?”
南一文也不说话,只是又重新取了一根银针,准备刺入绾碧的腹部。却不料,当他摸到尸体的腹部时,脸色却变了。他转过身,拿了一把剪刀,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个绾碧已经够惨的了,他并不想证明这个结果。
卿辞本欲接着问他,却见南一文的脸上出现一种凝重而严肃的神情,她不知道到底他发现了什么,但是一定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于是,她选择了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南一文的一举一动。
而随着南一文用剪刀将绾碧腹部的衣衫剪碎之时,卿辞见到了她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一幕。绾碧本该洁白平滑的腹部,被人用刀子深深地切开了,边缘的肌肉被水泡的发涨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
卿辞看着眼前这毛骨悚然的一幕,此刻她想尖叫,试图想宣泄一下内心的恐惧,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南一文放下剪刀,手在空中悬了半天,才慢慢地检查起绾碧的伤口来,良久,他才吐出了一句话:“这是两条人命。”
卿辞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她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个地方了,她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待她跑到门口之时,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她整个人一激灵,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渍和黏着的几片柚子叶。
“啊!”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叫了出来。
一旁端着水盆脸上带着几道抓痕的谢天见她这反应,顿时吓傻了,觉得自己一定是将郡主得罪狠了,这和如何是好啊!他也是被逼的啊!他面带哀怨地看着一旁的罪魁祸首满月。
而满月却没有感受他的目光,心里却是在想着,郡主这样的反应,一定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还得再用柚子叶泡水给郡主沐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