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珠钗还真如所说,荧光柔美,更衬的您气质高贵。”
李黎心知此话不过是奉承罢了,但头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有气质,一时间很是受用,不禁心中高兴。但自己却见不到夜明珠,转眸一想,笑道,“菀儿,你替本宫戴上,让本宫看看究竟如何。”
菀儿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不敢,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惹娘娘生气了。”
“没有,你挺好的,快起来,跪着多凉啊。”李黎又望向其他宫女,道,“要不你们……”话未说完,瞬间又跪下一片,李黎深叹一口气,无奈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本宫自己看……”
李黎抬头仰望星空,只见明月渐被遮掩,光亮渐微弱。李黎提着灯笼,低头望向水中倒影,夜明珠微光隐隐,有种朦胧之美。正左右端赏之时,李黎突觉头晕目眩,坠入湖中……
颜艺忽然闻到浓烈的花香和烧焦的味道,起身向那洞口望去,只见飘出阵阵黑烟。颜艺心觉不妙,赶快和樊婧茹的一名侍女一探究竟。颜艺见火星隐现,立即与那名侍女将门口杂草拔去,再用粗木树枝铲出一条浅沟,并将多余尘土泼向窟道。
颜艺大家小姐出身,身体娇弱,拔草已没了力气,但看那侍女异常卖力,树枝都被她杵断了好几根。那人眼见树枝散土不易,用手捧土向窟道抛洒,手掌划破毫不在意,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颜艺不知阿漓曾向她施过恩义,见她如自己一般着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如此卖力焦急?”
“回颜小姐,奴婢从容。我担心阿漓,想略尽绵薄之力,赶快把火扑灭。”从容说着,手脚却一点不从容,继续不住地向窟道里刨土。
颜艺欣然一笑,看洞窟里因无可燃之物火苗渐小,也无法蔓延而出,稍稍放下心,柔声道,“从容你不必挖了,看来里面的槿萝都被稍尽了,一时燃不起来,咱们暂且退回。槿萝遇热香气更浓,我已感觉有点头晕。”
从容赶忙扶住颜艺,自己勉强撑着精神,一起退到山道,而樊婧茹还在昏迷之中。颜艺刚才还闻到树脂燃烧的味道,不禁眉间深锁,心觉此事内有蹊跷,但此刻顾不得那些,只担心阿漓是否能躲过烈火之劫……
而孟栖梧与阿兰也并非一帆风顺,她们先赶到胧月庵请求尼姑派人搭救。刚开始尼姑听孟栖梧是光禄大夫之女还甚是恭谨,但听说是一名小丫鬟掉落无名深窟,态度便微妙转变,只道,“出家人不宜管红尘俗事,想来是那位施主应有的劫难,贫尼也不好逆命而为。”
阿兰一听便怒气腾起,急道,“师太,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啊,况且那是在雁邙山所出的意外,离胧月庵并不远,您们应该清楚吧。”
那尼姑摇摇头,眼睛微闭,缓声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差矣。贫尼只在庵中修行,山内之事与我们无关。而你们之前所到之处,人烟罕至,还望以后莫要冒险。”
阿兰急得想拍桌争论,却被孟栖梧按住,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孟栖梧站起身,轻哼一声,只道,“那就不劳烦各位了,告辞。”
阿兰随孟栖梧走出胧月庵,不安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孟栖梧轻叹一声,道,“以前就知道这胧月庵伺候达官贵人习惯了,眼界也高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来以为我来还能说动一二,现在看来赋闲家的子嗣也无用。哎,浪费了这些时间……”
胧月庵走出来一名老尼姑,手里拿着一团麻绳,偷偷交给阿兰,低声道,“老尼年迈不中用了,只能找来条长绳,但愿能帮上忙。那个深窟以前也跌进过人,虽然窟内香气浓迷,但对人体无害,你们不必太过着急。在槿萝附近必有银丹草,全株呈绿,叶对生,微柔毛。把它塞入鼻中,可保暂时清醒。”
“多谢师太。”阿兰施礼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