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喜气洋洋,虽然因为薛宴宴的到来让众人有些不安,不过很快就被新人进门的热闹喧嚣遮盖过去。花园凉亭里,薛宴宴披着一件烟粉色的外衣,她在宴席上冷着一张脸扮平常性情不耐烦的修宁,好不容易等结束能出来,她不想和那些客人一起走,所以逃到后面来醒酒。
因为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薛宴宴只抿了一小口就再也没碰过酒杯。不过她现在还是有点难受。
秦嬷嬷和含翠在不远处守着,薛宴宴把衣服脱下披在肩膀上,手心贴在脸上给自己降温。
她现在真是毫无目标,那个齐王她只见过一面,薛瑛陆昀倒是能见着,还有另外一个她只听说过没有见到过的太子。会是什么事呢?谁想要杀死修宁?
薛宴宴靠在红木柱子上,眼睛半眯快要睡着,她静静坐了一会儿,转过身向秦嬷嬷招手,让她们把自己扶了回去。
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薛敬才从一边的假山后面绕出来。他看向薛宴宴离开的方向,对身后的随从开口:“齐王那里如何了?”
“张神医已经进了宫,等过几日,就可以让齐王请旨到宫外修养调理。”
薛瑛轻哼:“他还是不肯交出东西吗?”
叶今回道:“齐王说,只有亲眼看见公主平安,他才愿意和殿下联手。”
薛瑛道:“随他。那个沈氏,你知道要怎么做了?”
“是。”
在薛宴宴进宫告诉薛瑛她打算和离之前,她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秦嬷嬷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她板着脸神色严肃,一边的含翠和蕙儿都不敢说话,默默退到了后面。
“怎么了?”薛宴宴奇怪,她正抱着一个金灿灿的大佛手,看见秦嬷嬷这样突然进来,吓了一跳。
“公主……”
但秦嬷嬷才开口喊了她,屋外就闯进来一个人。
“毒妇!”
是陆昀。
他气势汹汹奔进来,面色不善,咬牙切齿,一路去拦的婢女都被他推开踹倒,秦嬷嬷见状,连忙护在薛宴宴面前。
“驸马!谨言慎行!”
“哈?”陆昀放声大笑起来,“谨言慎行?我谨什么言慎什么行?修宁!三年前你一时兴起与我结亲,从此陆家再无宁日。我忍你让你,却被你害得子嗣凋零无踪。你这毒妇,当着母亲的面和颜悦色,背地里害人真是好手段!”
薛宴宴躲在秦嬷嬷身后,陆昀的一番话让她听得云里雾里,过了有一会儿才绕出来:“是芙娘出事了吗?”
陆昀气极:“不必惺惺作态,我今天就休了你这毒妇!”
陆夫人已经从外面赶了进来,听见儿子的话,连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拉过去。下人禀告她说,今日芙娘突然肚痛,不到一刻钟就见了红,等大夫上门,她的小孙儿早就没了。
听到之后她就知道要出事,陆昀向来与修宁不和,修宁一直霸着他不让他纳妾,之前也因为芙娘的事和他吵过。陆昀要是怀疑,一定疑心到修宁头上。两个人要是闹起来,陆家可真的没有太平日子了。
让下人把陆昀拦在外屋,陆夫人整理一下衣服妆容,然后才走进里面。
薛宴宴蹙着眉坐在梳妆镜前,秦嬷嬷为她戴上珠钗。陆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薛宴宴又要进宫,连忙上前拦住她。
“公主,阿昀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说了错话,我已经叫人把他带下去了。还请公主保重身体,不要动怒。”
薛宴宴听着她说完话,然后平静道:“我知道陆昀是被强迫,他心不甘情不愿,今天说出来也好。用不着他休弃我,我现在就可以去陛下那里求一道和离的圣旨,以后一别两宽。”
陆夫人自然心焦,她不敢想现在惹恼了修宁,陛下会如何迁怒打压陆家。只能赔着小心,希望修宁能再饶陆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