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几天后,这样的选择题就来了。
曲叶有天一早起来,就直奔洗手间,在里面狂吐不已。把来探望的谢从护给吓得半死,匆匆忙忙拉着去了医院。医生说,这是怀孕的征兆。
面对医生跟护士的道贺,两人脸色惨白地出了医院。
谢从护难以置信,他跟曲叶也就是那天晚上喝醉酒了情难自禁有过一回,后来即使独处,他也恪守着分寸不敢亲近。怕的就是发生这样的事,毕竟他现在跟张依依还没有离婚。
可谁知道……只是一回,怎么就中了呢?
曲叶也是懵的。
这段时间好几个剧组点名高价要她帮忙,由于刚好是事业的上升期,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做出一番像样的事业来的她,每天没日没夜地拼命。跟谢从护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月事刚走,按后世的推断,应该是安全期,所以她很放心。后来的一个月,月事虽然没来,曲叶也没往怀孕的可能上想。只以为是自己日夜颠倒,太累的缘故,导致月事不准。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谁知道……
曲叶有点慌地看向谢从护,晶亮的眸子里含着泪,看得他心软不已,一把搂住她道:“不怕,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你们。”
曲叶霎时松了口气。
她绝对没有不要这个孩子,虽然在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她曲叶是从二十一世纪回来的,那时候的风气有多开放,她是清楚知道的。未婚先孕,婚前同居,奉子成婚什么的,在那里是日常。也许她现在生下孩子,需要过一段被人议论的日子,但以后情况一定会好转。何况,现在的她也不是什么没有依靠的女子。她有工作,有手艺,更重要的是有系统。她大可以远避国外产下这个孩子,抚养他长大……
这些念头在曲叶脑中盘桓,可她只字未跟谢从护提。
因为她知道,有了这个孩子,谢从护才更有理由,更急切地要跟张依依离婚!
谢从护便开始了满京城找张依依的日子。
找不到人,如何离婚?
可张依依却仿佛凭空消失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不得已,谢从护只能动用了一点儿时的关系,找到了张依依的住址。
这天下班,张依依从计程车上下来,站到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脚步一顿。
谢从护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走出来,犀利的黑眸直视张依依。“有空谈谈吗?”
谢从护也似有所觉,略上前一步,将身后人儿护得严严实实。皱着眉头质问张依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听,这恶人先告状的语气!
张依依讽刺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她故意环顾左右,问身边店员:“你们这是设置了已婚人士不能入内的要求?还是有只准已婚人士带着未婚的异性进来购物的条件?”
店员是个中等年纪的女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谢从护跟曲叶,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听懂张依依言外之意的曲叶小脸发白,谢从护也铁青着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
“只是碰巧遇上,曲小姐想买点衣服,你好心带她来逛嘛。我懂,我懂。”张依依打断他的话,笑盈盈地说。“我胡说什么了?难道你我不是已婚人士?难道曲小姐不是未婚的身份?哎呀,瞧我这张臭嘴,曲小姐的未婚身份是两个月前的事,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兴许有好事儿发生呢?我可不能做实了你的话。可不能给曲小姐的终身大事上招晦气!”
她作势在脸上轻拍了两下,言行之间,将一个农村来的,蠢笨又刻薄的妇女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谢从护脸色愈发不虞,曲叶的一口银牙也被咬的死紧,一字一句道:“没有,我还没有对象。”
张依依带笑的目光迅速扫过她的肚子,意味深长地重复:“哦……还是单身呐?”
前一刻还在如胶似漆的两人,这一秒不得不否认对方的存在。这种感觉坏得可以,谢从护不得不掐断了这个话题,改为其他。“这两个月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给家里捎信,妈妈很担心你,经常念叨你。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不负责任吗?”
呦呦呦,又来挑事儿了。
可她张依依也不是肯安分的性子呀。
她故作惊异道:“咦?莫非这两个月你找我找得很苦?”
谢从护说不出话来,他在张依依走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回归的命令。时间仓促,连跑到心上人曲叶那去献殷勤、耳鬓厮磨还来不及,哪有空去找什么煞风景的丑妻张依依?
一去也是两个多月,昨天刚回,今天就迫不及待地约了“女朋友”出来培养感情,就连张依依的事情,也不过是回家吃饭洗漱的时候,听到母亲叨唠了一耳朵。如今为了纠正旁观者对曲叶的印象,随口拿出来一用而已。
谢母的确担心音讯全无的张依依,不过因为某种不敢说出口的原因,也确实,希望这个给谢家带来无尽麻烦的女子,就此消声觅迹,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就在谢从护考虑要不要豁出去脸面,压抑住恶心,说自己的确费劲地找过她的时候,张依依又“十分体贴”地“圆场”:“所以你今天是特地把曲小姐约出来找我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买衣服?好神奇啊。不过,辛苦你了。”
轮到店员小姐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张依依。
她一个旁观者都瞧明白了,看样子,这傻大姐和那个帅哥明显是夫妻。傻大姐失踪了两个月,帅哥找也不找,只顾带着小/三逍遥快活。这会儿被捉到现场了,帅哥还要倒打一耙。可怜傻大姐,根本瞧不出那两人的真面目,还一个劲地给自己丈夫找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