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仙。

也从没有产生过这样一种弑神的冲动，他恶狠狠地瞪着白兰兰，就像在看着自己的仇人。白兰兰在失手杀了容苏后有些失魂落魄，她往后倒退一步，想要解释什么，抬首就看见小猴儿脸上极度仇恨的表情，不禁心口一跳。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杀了她！”小猴儿抱紧怀中的尸体，嘶声道，“你敢杀她！”

“我没有……”白兰兰很是害怕，她看着尚且还在滴血的宝剑，手一松，宝剑便坠落在地，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白兰兰下意识地就想要摆脱罪责，但是不得不说她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而此时的容苏还吊着一口气，她那一撞就没想要活下来，一剑穿胸，心口现在还在涔涔地流着鲜血，她有些朦胧地看着小猴儿，轻声道：“不要难过……”

小猴儿听到容苏的声音，手指颤抖地就想要抚摸容苏的脸庞，却被后者攥住手。容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我……我希望你能成为三界的最强者。来年要是还记得我，你一定要……一定要……”

小猴儿猩红着眼。

他将容苏死死地抱在怀里，声音颤了颤，沙哑道：“我一定会成为三界的最强者！我会屠戮尽九霄上所有的神仙来为你报仇！阿容、阿容……不要闭眼……”

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小猴儿的眼睛红了一圈，却仍是坚持着没有掉泪，容苏从他眼里看到一种名为恨的东西，她心下明白自己已经完成了目标，便欣然闭眼死去。

然而当她的灵魂漂浮在空中后，她看着小猴儿伤心的神情，心里还是不免一痛。

她将这小猴儿从山间精怪养到现在，多多少少都产生了些许情感，如若不是为了任务，容苏还真不想对他这么残忍。

听着小猴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容苏觉得自己临死前还忘了做一件事。

那就是轻轻地对小猴儿说：“不要哭。”

不要哭，敌人看了会笑。

就在容苏有些惆怅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熟悉又欠揍。

“阿容”

“好恶心，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容苏下意识就反驳道，等她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天书后，才惊诧道，“你还活着？”

这“阿容”两个字从天书的口中传出怎么就这么……鸡皮疙瘩一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