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想将天书撕成碎片再拼凑起来吊打一顿。

天书则是偷摸摸地想要将容苏坑上一把以解心头之恨。

两者也算是合作了好几次任务了，只可惜是对冤家，合不来的那种。

像天书这种“没用”的小东西，完全被容苏忽略了其性别，她从储物袋里取出生活必备姨妈巾，好不容易将生理问题解决后，才大摇大摆地从洞里钻了出去。

而一出去，就和神色严肃的小猴儿撞上。

小猴儿问：“你身上怎么一股血腥味？”

容苏羞恼，不理。

小猴儿窜步上前，坚持问道：“可是你在哪里受了伤？”

“没有！”容苏皱起鼻子，回首瞪了眼小猴儿，后觉得自己有些凶悍，这才勉强收敛起表情，哼哼道，“我可是你的守护灵，哪里会这般轻易受伤？”

“……”小猴儿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容苏倒也懒得解释，反正“守护灵”的身份就是她随口编出来的，一个随时可以戳穿的谎言没有必要去维护。

眼下她也陪伴了这猴儿好些时候……容苏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喂”了一声，叫前面小猴儿的动作一顿。

容苏笑眯眯问道：“空空，我是不是陪了你好久了？”

“你是要离开了吗？”

容苏一怔，她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这话从小猴儿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显得格外凄凉呢？

脑补了一下自己离开后小猴儿没人照顾的凄惨画面，容苏叹了口气，捏捏鼻子，将到口的话给收了回去，转为悄悄问道：“空空，你想要变强吗？”

“想。”

“为什么？”容苏突然想起自己被连杀两次的悲剧结果，恶声恶气道，“变强有什么好？”

小猴儿惊诧地看了眼容苏，答道：“这天底下的妖精就没有哪个不想要变强的。”

“好吧，是这个理……”容苏叹了口气，她抬眼仔细盯着小猴儿的面容好一会，才慢吞吞道，“如果……哈哈，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说变强需要你杀死自己的石心，你……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石心。”

“如果有呢！”

“那便杀了就是。”

“喂！”容苏的脸色骤然一变，她嘟起嘴，极为不满道，“你也太没良心了！”

“怎么？”小猴儿抬眼，有些幽深的目光落在容苏身上，刹那间，几乎叫容苏觉得自己心里的小秘密被彻底看穿。

她移开眼神，轻声道：“无论作为人，还是妖，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杀掉自己的心吧。哪怕，你有着的，只是一颗石心。”

“妖为成仙，当不择手段。”小猴儿道。

下一秒，小猴儿迎来的就是容苏的一记重栗，容苏恶声道，“还是不是小伙伴了？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你听我的准没错，如果……如果有人叫你杀了自己的石心才能变强……你……”

容苏垂下眼帘，眼神陡然灰暗起来，她弯起唇，似笑非笑道：“你就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