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宋离,眼眸宁和,“宋壮士,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吗?”
宋离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师父是不会做饭给我们吃的,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是能做什么吃什么。后来做的多了,手艺见长,就成了离宗伙房的掌勺。”
真好,她也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每天的训练都很辛苦,通常训练完她都是倒头就睡,吃的就简单许多,多以随便采来的野果充饥。对比起来,还是宋壮士更有口福些。
如果以后,她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她觉得宋离会是很好的做饭师傅。
终于在第六天的早晨,他们一行人顶着晨雾在禹溪渡口着陆登岸。
沙草中一群鸥鸟四处翻飞,外渡口处的杨柳遇到了初春的寒霜,枝叶树干都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清纱。
有穿着流桑官服的人站在不远处,往这边招手,人长的不高,比较清瘦,碎发压在高高的官帽下,眼神清淡。
武墓带着人过去与官服男交流,很快他们跟着那名官仕上了辆马车。
岛屿国家道路大多崎岖不平,走起来晃荡的厉害,马车一路颠簸而行,好在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平坦的官道。差不多正午时分,马车在一幢修建的十分精致的竹楼前停下,这竹楼模样如同隔空的四角楼,挂着块黑色长匾,上面用烫金字写着‘黄隐林。’有穿着白衣的女侍出来接他们,女侍梳着长长的发式,巧笑倩兮,“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请您随我来。”她看看宋离和璇玑,笑道:“二位,稍后会带二位去客房。”宋离和璇玑都很识趣,知道人家要谈事情,便没有说话,站在门外等着。
待武墓他们进去,宋离才抱着膀子对璇玑道:“这个武老爷子到底什么身份?接待他的竟然是官家?难不成他做的是官府的买卖?”
璇玑摇头,“不知道。”
宋离一敲手掌,恍悟道:“难道,他是盐商!”
璇玑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不像商人,给人的感觉深藏不漏。”沉吟道:“肯定不是盐商。”
夜里,竹楼到处余绕着流桑特有的丝竹乐声,在洒满银月的夜色里,显得那样凄凉。流桑是小国,他们常年忍受着地震、海啸这样的自然灾害,在与周围附属岛漫长的战争中,他们的武士和官员包括人民,多少是有些嗜杀的。
在中陆人眼中,他们不仅仅是食人,也是好斗的国家,不管是对自己人还是外来客,都表现得极度不友好。
和流桑人面对面站着,你也能发现他们对你的笑十分虚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悄无声息给你致命一击。
丝竹悠扬又诡异。
璇玑坐在竹楼的楼顶,望着凉凉夜色,她在思考她的梦境和蜃楼王到底哪里有共通的地方,但想了许久,仍然无果。
宋离神秘兮兮的爬上来,递给她一串这个时节不该有的葡萄,“璇儿,你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璇玑不习惯的往旁边挪挪,接过葡萄悠悠吃着,“宋壮士,你还是叫我璇姑娘吧。”
她真的听不了璇儿这个称呼,浑身起鸡皮疙瘩。
宋离也不介意,“我刚才乱走,不小心听到了一桩秘辛,你有兴趣听听吗?”
璇玑讶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