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呢?”
“老夫人还在卧床休息。”这个叫阿莹的侍女还是今年春上他被封为副千户后买回来专门伺候陆母的。为人勤快能干,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她对陆母的照顾是细致入微,极得陆母的欢心。
陆云清把手中的药包递给阿莹,细细嘱咐她煎药的分量与火候后,走进母亲的屋子。见母亲已安然入睡,他走进厨房,对阿莹又嘱咐了几句,又出了后院。
招来水生,他详问一个多时辰前发生的事。
“侯爷,那陆二爷说话倒是客客气气,不过见老夫人拒绝后,脸色便变了,可也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约莫是知道,以后还需要倚靠侯爷的地方多着呢。可那年纪轻的陆公子,嘴里吐出的话可难听了。说什么侯爷是,是……”
“是什么?”陆云清冷冷问道。
才回来几日,陆云清身上的杀伐之气并未散去。经历过战火的洗刷,普通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此时,处于盛怒中的他,凌厉之色更甚。水生纵使低着头,依然十分畏惧。
“是,是兔儿爷。说什么你挣下这偌大的家业有何用,不如……不如从他们家过继一个孩子过来。”水生说到此处,偷偷看了一眼主子,见他仍然负手望着他,连忙收回目光。
“还有呢?”这一句问得倒是冷静至极。
“还……还有,说什么大伯母虽然养出一个侯爷,然而还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大伯,让大伯无后……陆二爷倒是一直呵斥他,然而陆公子嘴里停不住,直到陆二爷掴了他一记耳光,他才闭口不言。
“侯爷,小的拦不住他们啊。他们带了几个人,人多势众啊。”水生连忙跪下来,不住磕头道,“水生愧对侯爷啊,让老夫人受惊了。”
“起来吧。”陆云清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道,“这里是该再添些护卫了。在这之前,你且先顶着,莫要再让那些东西进来。”
“是。”
陆云清走到陆母床头,见母亲还未醒来,轻声低语道:“娘,过两日,你的诰命便可以下来了,那时再有人欺辱你,我便可送他进牢房。不过,在这之前……”他上前掖掖被角,接着道,“娘,我稍会儿就回来。”
吩咐了阿莹几句,他出了家门,径直向西城河走去。
陆家老宅就坐落在河边。走至老宅门前,他抬眼看着那已经褪色的牌匾,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正门。
看门的胖子闻声跑过来,见踢门的人一身杀气腾腾,连忙喊来几个护卫,随后跌跌撞撞地冲向正院去通知主子。
伸拳,抬腿,陆云清身形如风,只几息功夫,便将护卫一一打倒。
“哪个狗养的活得不耐烦了,敢踢我家大门?”一个少年凶神恶煞地冲出来,见是陆云清,立马怂了,换了一副脸孔,谄媚笑道,“呦,原来是大堂哥啊。小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在骂你,不是在骂你。”
无视他的殷勤,陆云清上前便是给少年一拳又一拳,连连打了十几拳,打得他扑倒在地,嘴角流血。
这一幕正好让闻声赶过来的中年人看见,他怒斥道:“陆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