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便吼道:“若大楚真有那般聪明,怎么上次中计了呢?”

“那是他们疏忽大意了。”一个中原人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再中计一次?”

中原人不语,首领便道:“那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拿下雁门关?”

中原人沉默片刻,道:“等。”

“又是一个等!我们战士等不及了!”

“等到入冬,楚兵畏寒,他们的体力不支,那时攻破会容易些。”

“等不到那时候了。”首领摇头,“单于说你们很厉害,也不过如此啊。除了等,你们还会什么?”

“少主……”一个中原人对另一个中原人低声如此道。

“算了,毕竟是蛮族,理念不同,何以共成大事?”那个被称作为少主的中原人低声回道。

两个中原人都不再开口了。

匈奴军营里发生的这些事,穆霖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些游商都是厉玄从雁门关内组织的,一旦过了匈奴的军营,他们便将匈奴的反应及变化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交给苍青,再由苍青带回给穆霖。然后三人根据匈奴人的反应推测匈奴是否上当了。至少从目前来看,计划进展地很是顺利。

陆云清生辰的前两日,穆霖准备给他的礼物便做好了。他又请人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将东西包装好,准备到时候给陆云清一个惊喜。

转眼陆云清的生辰便到了。本来实行这计划之前,穆霖问过陆云清,陆家有没有准备在家庙给他举行及冠礼。陆云清摇头,他们巴不得他们母子去死,谁会在意他的及冠礼?陆云清的母亲若是知道及冠礼能帮助大军,高兴恐怕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穆霖闻言,默默地为他心酸。这从某种方面来说,与他的前世倒是相像。没有人在意你成不成年,甚至你死了他们都不会看一眼。这种滋味,穆霖前世已尝过了。

因为一切从简,故而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三个,只有芜烟与十几个千夫长在内。厉玄为有司,穆霖为赞者,芜烟为助手。其他人为见证的宾客。

仪节一步步地进行着,穆霖在盥盆里净手后,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陆云清披散的长发。长发柔和顺滑,手感极好,故而每次都是一梳及尾。穆霖再用緇纚将长发束好。先加布冠,加完布冠陆云清去另一个房间换了常服。再取下,加狻猊兜鍪以取代副千夫长的冠帽,再换铠甲。之后,便是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