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匈奴的将士,穆霖才知道他们如何强悍,一点也不像是因缺少粮草而退兵的战士,反而愈战愈勇,像是把这十多天攻城不下的憋屈一并讨回来。
“哈哈……”匈奴兵的头领对穆霖得意大笑道,“老子就猜到你们会追上来,故意退给你们看的!你们这帮软弱的中原人只会躲在城墙后面扔石头!呸!可憋死我们了!还烧了我们的肉干,让我们只能吃马肉!可酸死我们了!这下,你们送上来,老子可不放你们回去了!壮士们,上!”
匈奴的士兵都知道这是中原的将军,故而一并围了上来。穆霖无奈,只能拔出长剑正面应战。然而,匈奴的战士远远多于前锋营,前锋营有些不敌,穆霖让旗官向后方大军打旗语求救。
霍越手下有些人急了,站出来请战道:“将军,前锋营怕是支持不住了!我们一起上吧?”
“不!这可能是个陷阱,若情形不对,我们回雁门关!”霍越如此道。
“那前锋营呢?”
“看他们的命数了。”
天空中,黄沙弥漫,遮云蔽日。地面上,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烈日下,热血染湿了多少战衣,连长风也来不及吹干。
不知打了多久,身旁的亲卫军一个个倒下,穆霖的长剑也不知捅了多少敌兵。左臂上的伤口如同火燎般疼痛,他渐渐力不从心,连苍青都被唤来去啄敌军的眼睛。苍青幸不辱命,直啄得敌兵哇哇大叫。
穆霖趁机准备转头带领前锋营撤退,然而下一刻,看着四周无数忽然冒出来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心生绝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声东击西。不,是调虎离山了。
匈奴首领哈哈笑道:“都说你们中原人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我们只是略施小计,你们就上当了。哈哈哈……这雁门关,从今日起便是我们的了!”
后方的霍越也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匈奴兵,连忙下达撤退命令,然而已经迟了,无数个匈奴兵从两侧的山林中围上来。幸好城门在他们出城后就已经紧闭了,否则此时,匈奴可能长驱直入雁门关。
四万将士只能拼死作战。
此时的穆霖也是抱着这个想法。他想飞身冲入敌军控制住敌军首领,然而体力不支,连挥剑杀敌都已是勉强。苍青已经被他喝走了,一只苍鹰怎能敌得过千百个长矛的攻击?
他甚至抽出腰间的软剑,左手软剑,右手长剑,一个招式都使不出来,只能本能地砍着刺着杀着。
“射中了!射中了!射中他们头领的头了!阿布将军真不愧是草原上的夷弈!”忽的,敌军传来欢呼声。
射中谁了?他吗?可是他身上并没有箭头啊。
“还有一个呢!阿布将军,再来一箭!”
这个说的是他吗?那谁被射中了?霍越?
“诶,这个留给小的们!他们也要军功啊,阿布将军就让给他们,叫他们慢慢把他磨死吧。”穆霖认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与他说过话的敌军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