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男人在烦恼时总会免不了借助烟酒,以脱离烦恼,获得短暂轻松。但这些东西对陆决来说是没有用的。
好在他的彷徨迷惘,都没有人看得到。
人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会回忆过去,早已不是人类的陆决也不能免俗。可当他仔细回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想的。
他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无。
生前——指的是被石棺封存之前,陆决漫无目的地活着,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谁。好像活着也就只是活着。
他张开五指,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很长,骨节像瘦瘦的竹,是那种很好看很有力道的,灵巧的手。一般来说这种手是拿着画笔或按在钢琴键上的。
然而生在他身上,功能就成了操纵死亡。那上面有一层茧,更有洗不去的血。
陆决看着森林中的奇怪小屋,心里慢慢有冰霜蔓延。
他想,我为什么要管你?
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还没等陆决想出个头绪,屋子的门嗡地打开。容溪抱着合金圆球壮胆,小跑到陆决面前。仔细一看他纤细的双腿在打颤,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
“决哥……”容溪咬咬牙,破晓释放出一股极细微的小电流打在他手心,示意他快点说。
陆决目光散漫,并没有理会容溪。
“我,我一直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他低着头,舌头快要打结了。
“能不能也喜欢我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决感到很没意思,刚想抬脚走人,忽然反应过来容溪说了什么。
凭空里有无形的胶水粘住了他的脚步,陆决薄而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他不想听,可容溪的声音像钻头一样打着钻,从他耳朵直钻到心底,钻出一条巨大的通道,把炽烈的火球扔进他心里去。
流浪猫像个无赖,来了,就不肯走。还要霸道地把名为陆决的怪物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