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果您成功的打进了京师，当今圣上还能活着吗？”

朱允文还能活着吗？

建文的年号还能用吗？

方中愈虽然只问了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却暗含着更多的问题，那就是那些忠于建文皇帝朱允炆的臣子还能活着吗？

那些之前反抗过燕王大军的那些军队，他们还能活着吗？

那些支持建文皇帝朱允炆的江南富商们还能活着吗？

也就是说，方中愈现在想要表达意思，那就是燕王朱棣不可信，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不值得相信，也许在这个时候，有些人会存在幻想，那就是投向燕王朱棣能获得荣华富贵，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他们忠心的是建文皇帝，朱允炆是太祖高皇帝曾经敕封的皇太孙是在太祖高皇帝驾崩之后，立马登基为帝的建文皇帝朱允炆，而不是远在北方边境的燕王朱棣。

燕王朱棣沉默了，他在头脑里思索，如果她真的打进了京师，会怎样对待自己的侄子？

留着他的命，不可能，那样的话会有无数的见闻就不支持着建文皇帝朱允炆，说不定各个地方都会起兵叛乱，甚至是那些心腹们会拥护建文皇帝朱允炆，再一次剿灭他们。

而且那个时候他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打进了京师当初为了清君侧所喊出来的口号，就算是做到了，杀了他身边的那些大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自己再回北平？

燕王朱棣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杀了建文皇帝朱允炆，可那个时候又怎么能对天下人，朝廷的那些重臣们还会支持他当皇帝吗？当然不会支持的，就算是有人支持又能怎么样呢？

大多数人可能都会离开朝廷，他能杀吗？能杀可是杀了啊，他还能保住大明天下吗？

大明的士子们还愿意为他服务吗？

燕王朱棣看着方中愈。

“就因为这些，你说的有道理，孤王确确实实不好说，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可这也并不能让你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那侄子，你明明知道他并不是做天下之主的料。”

燕王朱棣还想挣扎一下，他说的是事实，建文皇帝朱允炆做上皇帝，主要还是因为太祖高皇帝的意思，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服也是正常的。

“王爷，难道你没有想到我的父亲是方孝孺吗？”

燕王朱棣头脑像是被闪电刺激了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方中愈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可以投降，其他人甚至都可以做燕王朱棣的臣子，可是方孝孺不会，因为他是太祖高皇帝当年树立的榜样，是专门留给建文皇帝朱允炆辅导他治理天下的。

天下读书人的种子。

光是这一个称号就已经限定了方孝孺是不会投向燕王朱棣。

那这之后的结果呢？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是非常确定的。

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很难说，没有办法保证对方一定会对你好，也没有办法保证对方做的事就是有利于你自己的。

燕王估计是知道的，建文皇帝，朱允文和朝廷对于他的事情肯定是有一些争议的，甚至是还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但是皇帝自己所做的决定，那么其他人就要遵守，这也是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

对于现如今方中愈的说辞，朱棣心里也是相信的他相信这个时候方中愈所说的就是真话，所以自己喝着酒，方中愈在吃他的。

方中愈在等着燕王朱棣自己消化这些东西，所以他也没有说解释，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吃着东西，燕王朱棣似乎也知道了房东的意思，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加深交谈，只是这样说着话。

“孤王心里很清楚，你有你的想法，可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解释一下，孤王就得相信，远离海外，还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虽然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为了帝国考虑，可那并不代表如今就没有人对你这些想法有能力。”

“确实这些想法是我的想法，我也把这些想法都告诉陛下了，陛下，他有什么样的决定？最终还是取决于他，如今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也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些事情对我来讲都是非常的正常的，因为这都是陛下自己所作出的决定。”

如果不是今天非要把这件事情解决的话，方中愈根本就不想和燕王朱棣说这么多话，解释这么多，因为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不管他解释不解释，燕王朱棣都必须离开大明国，前往大明南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并不代表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皇帝，这些年来孤王非常的清楚，皇帝变成一个什么样子，朝廷又变成什么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脱胎于你所做的事情，孤王有理由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你有很多东西瞒住了皇帝，也就是说现如今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朝廷有意还是对朝廷无义，这都说不清楚，所以我不能被你牵着鼻子走。”

虽然如今变幻的一切对于燕王朱棣都是有好处的，不管怎么看，他能够离开京师，离开圈地，而且还能去地方上做一个土皇帝，甚至说在那里他就是一切，当然有朝廷的监管。

可是只要不离开朝廷的监管，他想做什么也是没有人会管的，也就是说她的权利依然非常的大，已经超越了无数的王爷。

“王爷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直在这件事情上深究的，恐怕能不能够离开京师都成了问题。”

毕竟两个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方中愈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牵扯到其他人，但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彼此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你在威胁孤王？”

燕王朱棣眉头一皱，手里的杯子摔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响。

虽然做惯了这一连贯的动作，那也是因为燕王朱棣其实是长久以来这样的表现，毕竟曾经身为最强大的伤亡，脾气还是有的，所以一听就觉得方中玉在威胁他，可是动作做完了之后，他却忽然的冷静了下来，方中愈真的有必要威胁他吗？

根本没必要，因为现在方中愈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人所能控制的局面，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威胁他。

燕王朱棣也看着房东，心里这个时候想到他没有威胁过我，他说的是真的，现在他有能力，让过往离不开京师。

能够让建文皇帝朱允文更改组织，能够让朝廷按照他的想法做出一系列的改革政策，能够让那些朝中大佬们虽然有想法想反对，但最后也不得不选择接受，光凭这些就足以能够放松你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有多么强大，也就是说那些人不管怎么想，他们都必须接受这件事情，因为朝廷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方中愈现在在整个大明帝国中有着非常庞大的影响。

“呵呵。”

方中愈笑了一下，他没有接燕王朱棣的话语，只是看了看他。

“好吧，孤王说错了。”

燕王朱棣有些无奈，没办法，谁让他碰到了建文皇帝朱允炆还碰到了如今在朝廷上有着强大话语权的方中愈。

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人会听取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去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如今只关注最后的结果，那就是朝廷所做的事越来越强大，朝廷如今正把两位王爷送到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