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唉,崔侍郎。”
崔简立刻上前,“下官在。”
“蒙骗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呐?”
崔简听闻这话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付芯只是受了一天的刑口干舌燥而已,压根没提什么烟州水患的事情。这这这,唉,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他苦恼的抬头看去,却被那一张温润容颜夺了视线。
曲荃有一张婉如章台兰草的清雅容颜,但是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却怎么都无法让人将其和那些优雅清新的事物联系到一起,反而会令人联想到与之截然相反的——狐。
静若兰芝,狡黠似狐。
只此八字,形容曲荃最合适不过。
“崔侍郎,崔侍郎?怕不是昨夜太辛劳,未歇息好吧?”那声音绵软如酥温软似玉,仿佛临行前妻子的婉转叮咛,柔风拂耳。但是在此时听来,根本就是催命咒决!
崔简“哗啦”一撩下摆,“扑通”跪在地上,“《大夏律例》第三卷第十七条,凡欺瞒官吏知情不报通机密大事而輙漏泄于敌人者杖一百徒三年。尚书大人体恤下官,下官却疏于职守定当自领责罚!”
曲荃温润含笑,微微躬身,“崔侍郎快快请起,既然崔侍郎身体不适,便在家中休沐三日吧。”
“这,这如何使得。”崔简羞愧难安。
曲荃摇摇头,“崔侍郎真可谓为我大夏朝鞠躬尽瘁,可嘉可叹。既然崔侍郎心中过意不去,那就在家抄写《大夏律例》一万遍整,三日后来刑部报道时带过来。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好个屁!!自己就不该多嘴!崔简疯狂腹诽,但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只得黑着一张脸哀怨认命,“多谢尚书大人体恤……”
曲荃满意的笑了,然后很大度的一拂袖子,“付芯身为重犯,不知悔过,竟妄图期满朝廷命官,罪上加罪罪无可赦!但本官宅心仁厚,不忍加刑。便依照《大夏律例》,将付芯杖责一百,即刻行刑。”
候侍的四名狱卒应了,两个将铁鞭悬上墙壁,另两个则取了刑棍来。准备妥当后便开始行刑。
曲荃看着疼到面目狰狞的付芯温柔一笑,转身回到她的木桌后,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
“圣旨到——”
一把尖细苍老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穿透阴暗的牢房,直直刺入曲荃的耳中。拿着茶盅的手一震,随即从容的双膝跪地,颔首领旨。
明黄的圣旨缓缓舒展开来,大内总管许公公亲口诵读,“刑部尚书曲荃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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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
御隆五年,边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