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承认，这小没良心的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凌自牧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但他对她严厉，只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生气了？”凌自牧问。
秦舒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凌自牧看了秦舒一眼，“还说没生气，你看看你，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
“我哪有！”
秦舒这才看了凌自牧一眼，凌自牧看她生气咋呼的模样，忽然间，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秦舒也觉得自己挺可笑地，拿剧本挡住了脸，浅笑。
“慢慢来，没事儿的。”
“刚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一巴掌一颗枣。”秦舒小声嘟囔。
凌自牧刚要说话，电影旋律响起…
大屏幕上，是紫霞仙子身穿红色嫁衣，缓缓下坠的画面…
画外音：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至尊宝最终放开了紫霞的手，疯癫成魔。
这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当年重映的时候，她跟盛嘉修一起看过。秦舒还记得，她当时问盛嘉修，如果是他，会不会放开紫霞的手…盛嘉修说，他不是至尊宝。
那天，那部电影他没有看完。
他说公司有事，看到一半便走了，事后，秦舒才知道，是徐宛如在酒店里摔了一跤…
秦舒真的很喜欢紫霞，喜欢她可以不计得失，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男人，而自己，终究还是计较了，恨了…
紫霞在至尊宝心里留下一滴泪，而今，秦舒也为盛嘉修流下一滴泪。
只是这滴泪，最终，流进了凌自牧眼里。
凌自牧不知道秦舒为什么哭了，只知道她眼里的悲伤，并不是因为这一部电影，别人的离别…他找不到纸巾，只好拿手指给她拭泪。
温柔，又耐心地告诉她，“别哭。”
秦舒察觉失态，自己抹了抹脸，哽咽着说，“这电影可真感人。”
“嗯。”凌自牧转向荧幕，道，“谁说不是呢…”
电影放完，程姝音拉着秦舒聊感受，凌自牧拆台，“她能有什么感受，光顾着哭了…”
秦舒忍无可忍地瞪了凌自牧一眼。
程姝音抿唇笑道，“这样吧，你觉得中间那一段最经典，我们找小牧试一遍？”
秦舒想了想，“紫霞拿剑比着至尊宝脖子那一段，我觉得至尊宝贱兮兮的样子，演得可真好…紫霞都感动到流泪了，谁知道只是假话…”
“所以？”程姝音预感不妙。
秦舒期待地看着凌自牧。
凌自牧愣了愣，意识到女人的阴谋后，猛地往后一退，全身心抗拒，“你让我演女人？！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一纯正的大老爷们儿…”
“别这样，你是个专业的演员。”秦舒劝慰逗。
“是吗？专业演员，我还以为我在你心目中就是‘申戏之耻’呢…”
秦舒一慌。
咦…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昨晚喝多了，说漏了嘴？
凌自牧看得烦躁，她那双大眼睛简直有毒…他拿手抵在她脖子上，不耐烦道，“开始吧？”
一米八几的紫霞，对上矮个子至尊宝，程姝音觉得自己没笑场，绝对称得上专业二字…
表演结束，秦舒笑，“谢谢啦，紫霞仙子。”
凌自牧一把打开她的手，一脸暴躁，“烦死了…”
出了红楼，程姝音边走，边同秦舒分析她表演上的不足跟需要改进的地方，两人正尽兴，前头有人打了声招呼。
是盛嘉丽。
程姝音整个人都颓丧了，“麻烦精又来了。”
“自牧哥哥，姝音姐，你回来啦。”盛嘉丽不经意地看了秦舒一眼，“你也在啊，听说你进决赛了，好好加油。”
“你怎么来了？”凌自牧问。
“来请表哥吃饭啊，不行啊。”不等凌自牧回答，盛嘉丽又道，“两位也一起吧。”
秦舒不想去，程姝音却爽朗地应下了，“好了，难得你大方一次，那我们就去吃和牛吧，你自牧哥哥最喜欢了。”
“不就是和牛吗？走吧。”
盛嘉丽挽着凌自牧走在前面，程姝音看出秦舒没兴趣，低声道，“她是自牧表妹，可招人烦了，她越是不待见我们，我们越是要让她添堵。”
这一点，秦舒非常同意。
盛嘉丽果然是财阀家的女儿，一出手就是申城最贵的日式餐厅。
“这家店的和牛都是从日本关西进口的，味道不错，我跟自牧哥常来。”盛嘉丽拉着凌自牧东扯西聊，忽然回头冲两人说了一句。
程姝音讪讪地笑着。
“你看她得瑟样儿，啧啧，好像被人一辈子没吃过和牛一样…”
“你少看她不就行了。”
经理给盛大小姐留了包厢，菜单递过来时，盛嘉丽一反常态没有急于讨好凌自牧，而是将菜单推到了秦舒跟前。
“秦小姐第一次跟我们吃饭，主随客便。”
盛嘉丽甜甜地笑着，秦舒看着，却像是看着一条正吐着信子的蛇。
“我来吧。”
凌自牧伸手，盛嘉丽笑，“自牧哥哥，你这样多不礼貌。”
“都是几个朋友，哪有那么多讲究，菜单拿来。”凌自牧接过菜单，点的东西不少，这么一来，需要秦舒发挥的地方就不多了。
程姝音暗暗地给凌自牧比了个赞。
盛嘉丽脸色控制得很好，“秦小姐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秦舒转向程姝音，“比起和牛，他们家的家焗生蚝跟玉子烧更为出名，自牧对鸡蛋过敏，你可以试试焗生蚝。我呢，一碗拉面就可以了。”
秦舒不爱吃日料，这些吃食上规矩，是那时为了出席大场面学的，所幸没忘。
“秦小姐对这里还蛮熟的，以前常来？”盛嘉丽问。
“没有，美食攻略上都有。”
“那以后可以常来，我跟自牧哥哥常来这里吃饭。”盛嘉丽笑盈盈地转向自牧，“哥哥刚刚给我发了短信，说下了班就过来，让我们别等他。”
秦舒握住茶杯的手略紧了一些，此后，他们几个说了什么，秦舒都没太在意。
十几分钟后，盛嘉修到了，坐在盛嘉丽身边，秦舒对面。
同凌自牧，姝音打过招呼，盛嘉修浅笑，“秦小姐，好久不见。”
“哥，你认识秦舒？”盛嘉丽挑眉。
“见过几面。”
秦舒略点头，始终没有回应盛嘉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