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齐看着她柔软亮泽的发顶，突然有伸手摸一摸的念头。

他打住了，冷着声说：“以后别来这种场合。”

卫美辰还是不说话。

等他转了身，刚走几步，就听到她小声嘟囔：“不要你管。”

他说的难道不对？

“那你要谁管？”谭思齐回过头去，“还是你就高兴这样？”

静了两秒。

卫美辰抬起头来，眼中清凌凌地望着他：“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呢？”

谭思齐愣了愣，脑中晃过好几个答案，最终说：“普通朋友不可以吗？我们算得上吧？”

好歹他替她受过伤。

但卫美辰立刻垂下眼帘，冷淡地说：“跟你，算不上。”

谭思齐愣了愣，回过神时，她已经大步走下了楼梯。

肩头上的包带滑了下来，头顶上有一绺发一路上下起伏，很快消失于他的视线。

饭局散了之后，韩升客气地邀请谭思齐，参加他晚上的私人小聚会。

既然人家这样开了口，谭思齐说：“没有意外的话，一定到。”

告别后，和周南分头，谭思齐自己开车回仁爱路。

仁爱路靠近市中心，是一条翻新重建过的街。

那儿有他的一套房子。他现在有时候住在那里。

看见卫美辰和王韵，是在他开出了几个路口之后。

路上车多速缓，他恰巧一个偏头，看见了她们俩一青一白从咖啡厅走出来。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谭思齐就找了位置将车停下来，然后打电话给王韵。

“思齐哥？”

“嗯。你怎么在这呢？现在去哪儿？过来我送你们。往后看。”

“我找美辰陪我去大千买衣服，你忙吧……我们，打车很方便的。”王韵向后看了一眼他的车，有些紧张。

谭思齐约摸猜出了她紧张的原因，于是皱眉大声道：“韵韵，过来。”

王韵尴尬地向卫美辰笑笑，拖着步子走了过来。卫美辰倒是不惊不怪，仿佛自在得很。

“你坐前面来。”谭思齐阻止住王韵开后门的动作。

“哦。”

待俩人一前一后坐好，谭思齐的沃尔沃就扭了个头开了出去，速度比方才又慢很多。

“我昨天见到你妈妈，她说你这两天在忙司法考试。”他语气严肃地开始“审问”王韵，眼睛却轻轻在后视镜里，扫了扫卫美辰。

她把自己藏在那件宽大的青色外套里，正置身事外地淡淡看着窗外。

嗯，像她说的，算不上朋友。

“我，考完了。”王韵捏着手指。

谭思齐瞥一眼王韵低头心虚的样子：“你爸妈不知道你回来吧？特地买衣服，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谭思齐明知故问。

但见王韵一脸窘迫地沉默，他又觉得自己态度有点咄咄逼人了。

他又不是她的谁，本来也没权力管她。于是谭思齐放软了声音劝：“韵韵，他不适合你。”

“我知道，没有念过大学，还做过混……但那是以前他家里出事才那样的…不过反正我跟他又没什么的……”王韵带着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