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过骂过,薛桐还是留下余泽吃了晚饭才放他走的。
余泽到了家,摸出手机来才看到有好几条未读短信,除了两条广告之外,还有一条是徐玉坤发的,一条是他爸妈发的。余泽先打开他爸妈的短信看,上面说今晚工厂有个加急单要赶,他俩晚上住在厂里,不回来了,让余泽自己弄饭吃。
余泽摸摸肚子,心想还好在薛桐那里吃了,否则晚上又得外卖凑合事。
也就是余泽这样的小笨蛋总被唬住,薛桐嘴里说着要教训他,实际上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让他少吃。
余泽回了爸妈的短信,又打开徐玉坤的,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那会儿他正胆战心惊的挨训,估计是没听见。徐玉坤短信里问余泽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余泽觉得有些好笑,徐玉坤别是下午在游乐园被吓破了胆,开车回家还能出什么事?但他没明白,徐玉坤不是想问他路上没事吧,而是问他没被薛桐怎么样吧。
生物的本能都是趋利避害的,虽然人类在这一方面已经退化的相当迟钝,可像薛桐下午在游乐园那样毫不遮掩地释放出威压,任何生物都会在潜意识里感觉害怕,哪怕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远离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是生存的本能。
在徐玉坤的感知里,薛桐给他的威胁感远远超过了马戏团那一伙人。只是余泽从小跟在薛桐身边长大,对他的气场早已经习以为常,更重要的是余泽知道哪怕薛桐会打自己骂自己,可永远不会害自己,所以才没能察觉徐玉坤话里的深意。
余泽想了想,反锁了家门回到自己卧室给徐玉坤发了个视频通话请求。
徐玉坤的脸很快出现在视频里,还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湿发,看起来是刚洗完澡。看见余泽他显然是有些激动,大嗓门吵得余泽恨不能直接挂断。
“卧槽老余,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相比较之下余泽就淡定多了“倒是你,下午看着神神经经的,现在没事了吧?”
说起下午在游乐场的事,徐玉坤显然也是心有余悸:“你别说,下午那事还真邪门,我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汗毛倒立的。”
余泽这会儿当然知道下午那事儿透着诡异,可是薛桐没和他多说,显然是连他也不想告诉,他就更不会和别人议论了。这会儿里只好和徐玉坤打马虎眼。
“什么邪门不邪门的,老徐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一惊一乍的。”
“余泽你可别不信。”和余泽这个南北混血不同,徐玉坤是土生土长的w省人,骨子里有着祖辈流传下来的对鬼神的敬畏。
“我和你说,我下午的时候一靠近那个马戏团就觉得不对劲了!”
“吹牛皮吧你,”余泽有些不信“觉得不对劲你还往跟前凑?”
“我也不想过去呀!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脚,我脑袋里越是知道不能过去,脚就越忍不住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