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姜远就差直接将‘不能饮酒’这四个字,写成字条贴你脑门儿上了,结果你居然还借着别人的由头偷酒喝!一会儿见了姜远,你自己同他解释去吧!”
拾六原先还只是气季越,听了童怜的话倒是直接将童怜也一起气进去了,如果不是童怜现在状态不对,他恐怕会直接想将人丢大街上让他自己走回去,也好让童大人清醒清醒。
童怜的呼吸越来越重,单是撑着眼皮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了,他靠着马车车厢,有气无力道:“嗯……不劳烦拾六大人了。姜之渔估计……估计知道的比你还早。”
说完,他也不顾拾六听见没有,微勾了一下嘴角,轻笑道:“陛下没有理由将我革职,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想见到我了,这样……这样挺好的。”
或许童怜只是单纯的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替季越开脱的借口,可拾六本身耳目便比别人好上不少,自然也是能听见他的这一句呢喃的。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转身将车厢内的火烧得更旺些。
做完这些,拾六看了眼即使在梦中也不由颦眉的童怜,叹了口气:“壹拾,马车赶得快些。童怜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保证不出事的情况下快些回童府,我先回去告知姜之渔一声。”
“好。”说完,壹拾一甩马鞭,马儿吃痛长吟一声,更是撒开蹄子往前跑去。
好在当初季越给童怜选择府邸的时候,因为希望能让童怜时常入宫,所以府邸的地址离皇宫不算太远,不过小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已行至童府门口。
早早收到消息的姜之渔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马车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也不管马车是否停稳,直接踩着踏板蹬了上去,一把将车帘掀起。
感受到车厢内外温差的那一刻,姜之渔就忍不住皱眉:“将车帘提着,保持通风。”他也不过多解释,吩咐完就在童怜身侧坐下,立刻将童怜手腕拎出了斗篷,开始为童怜诊脉。
马车外围着不少人,可他们却是半句声响也不敢出,尽可能放缓自己的呼吸,就怕自己呼吸的声音会影响到姜之渔的判断。
“黄芪、鱼腥草、石膏、知母……”在确定完童怜的状态后,姜之渔立刻报出了十余种药材,又将每种药材需要多少计量一并说了,“婥月现在就去我的药房抓药煎药。”
婥月听完,连应都来不及应一声,只是匆忙点了下头,立刻朝着姜之渔的药房跑去。
“还有你,将童怜抱去他屋里,窗户至少开一半,然后点两个火炉,再叫人打两盆热水去。”
这句话自然是对拾六说的,只是拾六却是将活丢给了壹拾,转身对着姜之渔说:“你有把握把他救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