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昆尴尬地动了动唇角。
听起来,朝徽帝的确实在夸公主殿下……但是应昆毕竟是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人,他对此并未置一词,继续扇风赔笑。
果然皇帝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怎么,她的考量,就是要开在一个反贼的居所上面?朕方才所说的晦气,可不仅仅是一个人晦气。”
果然如此。应昆扇出来的风,此时此刻才平稳下来。
应昆不便也更不敢参与这事,他想了想还是转来问题,想让皇帝关心关心自己女儿的婚后生活。
“陛下,臣听闻,公主殿下和驸马婚后生活和谐,朝中还传那驸马日日等候公主下朝呢,真真个举案齐眉。”
应昆语气相当谄媚,希望能让皇帝眉心那个“川”字消散一二。
“举案齐眉?”朝徽帝语气冷淡地重复了这句话,“这毛头小子自然只能这么做了。你可知道,最近雍国国内的动静吗?”
应昆点头。
“朕想要等等,等那几个诸侯王起兵推翻新帝,恐怕还要等候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成效,”朝徽帝的眸光阴鸷,捻过手上扳指,“大家都是姓楚的,怎么这个帝位,不能朕地这个女婿来当当?”
梁、雍二国近百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恐是一纸婚书难以化解的问题。
况且这两人婚事,在雍国看来定然仓促。只不过雍国新帝彼时忙着篡位,还在担心自己活着的兄弟手足。
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就是少一个竞争对手。故此,楚沧的讣告和楚照的婚约,没有一个不让新帝开心。
“只不过北边的慎狄又有了动静,他们又要准备着南下,真是烦扰,”朝徽帝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另一本奏疏上面,“好在这镇北侯家满门忠烈,出了一个瘸了还想上战场,还有一个替父从军的孝女。”
他笑得愈发让人捉摸不透。